“张大人说的这笔帐,从表面上没问题。
但是,张大人,据我所知,从去年年初的时候开始,威远军將士的靴就不从工部走了。
五月份的时候,熙寧长公主来了密函请求陛下允许威远军设立自己的靴作坊。
公主殿下体恤北地的那些年老无体力的老弱妇孺,自掏腰包设立靴作坊。
一来是给那些老弱之人提供一个可以挣银子的地方。
二来也是因为北地苦寒,一到九月份就冰天雪地。
工部做的靴单薄,將士们穿了那种靴脚上都会长冻疮,影响了將士们的战力。
熙寧长公主借著北地物资的便利,將羊皮用在靴上,让人製作出保暖的羊皮靴。
因著北地情况特殊,这个事情並没有多加宣扬。
陛下也因为体恤北地將士,让內府拨了这部分银子给北地。
前两日,太子殿下將內府的帐本拿了过来,我正好看到这一项的开除,就多嘴问了两句。
內府的那位管事特意解释了不说,还拿出了陛下的諭旨。
所以,张大人,去年北地的威远军並没有向工部定製靴。
这笔帐……是假帐!”叶辞书正色说道。
张大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浑身瑟瑟发抖。
突然,有人发现张大人身下出现一滩水渍,离著张大人近的官员立刻扇了扇,並捂上了嘴巴。
太子也看到了,他皱了下眉。
很快,两个禁军上前將张大人卸了下巴拖了出去。
隨后,又有两个小太监抬著水桶上前,將之前张大人弄脏的地方快速清洗乾净。
整个过程,工部的官员们都不敢说话。
太子呢,又將手上的手串拿下来把玩了。
“之前营缮司的帐扯上了父皇的私库,现在虞横司的帐扯上了內府不说,还把威远军也扯进来了。
工部还真是人才济济啊,一个个的胆子大的把手伸那么远了啊!
孤就觉得有点奇怪。
一个小小的主事怎么就敢做这么大的事情呢!
虞横司员外郎,这事情你不知道吗?”太子看向虞横司员外郎韩大人。
韩大人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殿下,微臣真的不知啊!”
“知不知的,你说了也不算!”太子轻轻抬了抬手。
跟著韩大人的那两个禁军立刻上前,將韩大人也拖了下去。
李尚书惊愕的看著上首的太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当场押走朝廷官员,太子的胆子还真大呢!
“怎么?觉得孤越界了?还是觉得孤胆大妄为,即使身为储君也不可擅自对朝廷官员加以刑罚是不是?
各位大人,忘了告诉你们一句了。
孤在接手监察司的时候,父皇就给了孤一到密旨。
四品以下官员,只要涉案,孤可先斩后奏!”太子的语气依旧和缓。
工部官员都傻眼了。
见大家都不说话,太子这才摆摆手。
“好了,虞横司的帐先说到这吧!员外郎和主事都被带走了,想问话也问出来什么了。
虞横司剩下的帐等那两位大人在牢里说吧!
叶算师,下一个!”太子示意叶辞书继续。
叶辞书身子微微往前一倾,又拿起了屯田司的帐本。
“屯田司主事是哪位?”叶辞书轻声问道。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立刻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下官王不寧担任屯田司主事一职。”
叶辞书看著这个王大人,心里嘆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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