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离开 郎骑竹马来(2)

听见他和小时候一样哄著她,安紫薰强硬支撑的外在坚强偽装溃不成军,鬆懈瞬间,她不由哭出声。

她可以被误解、可以被人冷言冷语对待、可以受伤时默默躲在一边舔著伤口,告诉自己不痛,不要哭泣可以坚持、可以被丟弃在一边不管不顾,独自支撑的走下去。

却因为金痕波那一句关心,令她放肆哭泣!像一个受了委屈很久很久的孩子,她可以忍,却更想有谁来关心,哪怕只是一点点!

然而,关心她的人,却从来不是她心里曾经期望的那个。

她本就虚弱,忍了许久的委屈再一哭出来很快脱力,金痕波裹紧她身上大氅,抱著她出营帐。

看守营帐的侍卫,早就被他击晕,趁著此时守卫鬆懈,他飞身跃起带著安紫薰离开。

几乎在他离开同时,站立营帐一侧两个身影,赫连孝瞪大眼睛看著离去的人,却不敢再看站立不动的赫连卿。

离安紫薰营帐有点距离,他们说话也轻,可连他也听清楚,就不能再自欺欺人的以为三哥没有听见。

赫连卿脸上笑意浅淡,正巧掩饰住他神情间那一点外露的错愕。衣袖里,他手指紧紧攥著,很紧很紧,驀的放开瞬间。

手中托盘被三哥衣袖拂落在地,药汁飞溅在赫连孝手背,他忍著痛不敢发出声音。只可惜这碗放了三生蛊血的药,难得三哥宿醉醒来还特意吩咐下人熬药给安紫薰,尤其还是亲自送去。

原来她也知道三哥拥有三生蛊,而且还需要三生蛊救人,可三哥素来对覬覦三生蛊的人,哪怕是无意知晓这个秘密的人,都不会手下留情。

“听著,刚才发生的,你若是说出去一个字,莫要怪三哥不念及兄弟情。”赫连卿眼若深潭,冷冷丟下一句。

赫连孝尚在愣神间,他已然快步离去!

风雪似乎比之前更大,金痕波抱著她施展轻功几个飞跃,眼见就要到秋闈狩猎场边缘。

安紫薰静静在他怀里,仰头看著金痕波,他带著面具只能瞧见线条优美却不失刚毅的下巴。表哥一贯心,风月场所的老手,年少时带她去秦楼楚馆好几次。

他表露心意时那模样半真半假,往往她一笑而过,也不当真,其实他对她的好,已经不能用言语说的清楚。

“是不是觉得表哥风流倜儻,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注意到她目光,金痕波不改往日脾性嬉笑著。不过那笑眸里,却见对她的怜惜。

阿薰,如果知道你过的如此不快乐,在你大婚前,我才不管你订过婚约,就该將你带回南海,不管你是否能接受我,或者你能找记掛三年,始终藏在心中的那个男人,我也断了那相思的念头,只想见你幸福就好。

而不是现在,你被伤到如此,再不能见你最初那份开怀无忧的笑容,是表哥的错!

她听了微笑点头,伸手点点他下巴上露出青色胡茬,“真箇性,真像个爷们!”

金痕波听了连声大笑,小时候他比阿薰更像女孩子,老是被人笑话。“这话我爱听,回了南海,带你乘船出海,让你再见识见识表哥更爷们的一面!”

她笑笑,不由更抱紧金痕波,低头瞬间安紫薰眉间却满是忧虑。

真的能离开吗?回去了,见到金筱瞳毒发时刻,她真的不会后悔现在听从表哥的话,放弃得到三生蛊血做解药的机会?

一年的时间,转眼即逝般短暂,她怕呀…

地面积满雪,踩上去已经能听见吱吱嘎嘎声,原本抱著她赶路的金痕波突然身形一滯,安紫薰悬著的心几乎本能自颤。

金痕波眼底肃杀之气,抱著她手臂更加用力,生怕她被抢走似的。

“你们谁也走不了。”冷冷笑意传来如刀刃刺入她耳膜,太熟悉的声音。她曾经就是听见他用这样的语气在说话间,差点要了她性命。

金痕波杀气冷冽,更不是个善主,且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光是用这样语气对他,就够死几百次。

疾风乍起,吹起天地之间飞扬雪,在赫连卿手中掠过却化为道道致命冰刃,连发射向金痕波。

“他有三生蛊,小心!”安紫薰急忙提醒他,好在金痕波功夫並不逊色他,知晓来者不善早就备下戒心。

“赫连卿?”他唇微动,唇语问安紫薰,得到確定,难怪来势汹汹,一招想置於他死地。

赫连卿站立雪地,飞扬红袍宛若烈焰腾起燃烧,金痕波是个好对手,不过那场意外之后,他们就不可能成为朋友。南海金家也在他將来计划范围內,註定他们要成为天生对手。

尤其他抱著的安紫薰,还是他名义上的王妃,他赫连卿的女人。

她心中始终有人比他赫连卿重要,他明明早就知道,见了眼前一幕,他突然觉得很生气。

气什么?他暂时弄不清,心底唯一念头,只想杀了这个男人,或者连安紫薰一起杀了!

“表哥对不起,我曾经用你的身份和他打过交道…”安紫薰心头猛然一惊,赫连卿说过三年前他那场意外和南海金家有关,尤其指出是金痕波所为。

她现在和金痕波离开,明摆著让赫连卿找到个绝佳藉口攻打南海!

“你怕表哥打不过他,你等著瞧。”金痕波眉梢微挑,桃媚眼杀伐四起,低头在她耳边轻语,“这个男人对你不好,表哥帮你教训他。”

两人亲昵姿势,赫连卿怒到重瞳色泽暗沉,望去隱隱可见暗红血丝不满眼底,黑色红色浓重激烈,束髮金冠掉落,墨发飞扬,他周身杀气包裹,化为阵阵厉风。

他手持利剑,驱动身体中三生蛊力量在剑尖,扬起手对准金痕波狂势劈下!

一招之下,金痕波拼命接住,三生蛊力量惊人,他转身用身体挡住安紫薰,生怕她受一点伤害。

“表哥,不要打了!”

连连退后,金痕波口中满是血腥味,好在阿薰安然无恙,一直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忍住心口剧痛,带走阿薰是对的,赫连卿是疯子,阿薰是他妻子,他也能下狠手。

金痕波依旧痞子似的笑笑,將她先放下靠在树边。

“没事,你等表哥一会,听话。”

“找死。”赫连卿冷笑,两人那般温存不舍的模样,更加激怒他。

他只要轻轻鬆鬆的再挥剑一次,金痕波不死也是废人。再看一侧满脸担忧关心金痕波的她,赫连卿握紧佩剑。

那是他的女人,即使他不爱,也不给旁人爱;即使要被毁去,也只能是他赫连卿动手!那是属於他的,不容许丝毫背叛,无论身体还是心。

最后一击,他不由更用力几分,金痕波纵然是南海龙少,可他自私进秋闈狩猎场原本就犯了死罪,他仅用这一个理由,就可以冠冕堂皇的杀了他。

与公与私,他与金痕波之间肯定要兵戎相见,突然的他想提早开始,想著看到安紫薰痛苦的模样,他觉得自己会兴奋。

他就是要拆散他们,看著他们生离死別,谁又能奈何他!

金痕波爱怜的摸了下她清瘦几许的脸颊,安紫薰泪光盈盈越发用力抓住他手掌,“表哥,不要去。”

赫连卿,这样一个平时看似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男人,他將自己隱藏的太好,此时极怒,他如出鞘利刃,包裹杀气,任何靠近他的人,只会成为他盛怒下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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