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当年给离人泪的人,万一三弟找到了,並且拿了解药,这点不能不防!”

卫鳶眸子一沉,轻轻摇头,“不会的,她绝对不会给卿儿解药,在这个世间,若说最恨卿儿,巴不得他受罪早死的人,大概只有那个女人了。”

那是要怎样的仇恨,才会令那个女人疯了一样不择手段的对付谢鸿影与赫连卿!

照著宫里的规矩,元宵节之前就要掛上彩灯,西楚皇宫到了夜晚,盏盏彩灯悬掛,点缀夜空。

赫连御风站在院子里久久望著外面炫彩斑斕的一片,年年如此热闹,而他一年比一年內心孤寂。

这些彩灯好些都带有北燕的特色,还记得影儿嫁给他入宫后,很喜欢在元宵节时做彩灯掛上,她喜欢他便一起喜欢,宫中各处都掛上,至少那一天会令她开心点。

一个人的习惯真的无法轻易改变,这几年赫连御风年岁大了,越发的想念过去。

“皇上,风大,您快些回去吧。”谢成陪著他站在外面良久,不由出声提醒道。

“卿儿现在该到安家了吧。”他自言自语著。

“回皇上的话,大概快了吧,安家那里的探子还没有回来。”说来三殿下去了好些天,探子始终没有回报消息回来。

“太子最近再忙什么?”赫连御风又问道。

“太子殿下如往常一样,最近时常去看望皇后娘娘,奴才听闻皇后娘娘很是高兴。”

“他们母子难得相聚,琛儿真是有心了。”赫连御风盯著那些灯瞧了半天,“谢成,你让罗素明天带兵前往安家那里。”

“罗素將军?皇上的意思是担心镇南王对殿下…”谢成一怔。

“朕的意思是,转告安宗柏,卿儿在那里要他多多费心照顾著,不管怎样他们是翁婿,朕这个亲家理应要去知会一声。”

他最后瞧了彩灯一眼,转身返回。

安宗柏,朕的儿子最好无事,不然你安家上下几百口皆是陪葬!

货船停泊在南海岸边,从舱底出来呼吸海边空气,赫连孝多天来的脸色稍微好看一点。

“七爷,您当心点,还是奴婢扶著你好了。”木紧紧跟著他,赫连孝却冷著一张脸,甩开她伸过来的手。

李申看不过去,几步上前扶著走路摇摇晃晃的赫连孝,“七爷,奴才扶您。”

“不用,爷没有人扶著难不成还不走路了!”

“您这话说的,身子还不大好,奴才伺候您也是应该的。”李申知晓他脾气,只能顺著他的话说。

“都滚,爷是一废人了,省的討你们嫌弃!”他余毒在身,话说急了呼吸不畅。停下步子靠在一边休息。

木担心他伤势加重,又怕他再生气,咬著唇站在他身侧不敢贸然过去。

“七爷,你何必生气,木是担心你,一路上她可守著七爷寸步不离的照顾,我若是有这么个玲瓏剔透的丫头在身边,高兴还来不及。”

赫连孝冷哼撇了木一眼,见她眼圈红红,却死撑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却想著不是她坚持来南海这一趟,他应该快到湘陵了。

这个丫头平时文文静静不爱说话,可那天非要改道而行时,那番强硬,呛的赫连孝都说不出话。

心中仍有埋怨,拉不下脸,“夫人喜欢,那就让木服侍你,爷没有那福气,指派她做事!现在她是主子,爷啥也不算!”

“奴婢不敢。”木差点落泪,唯有忍著站在一边。

“木,七爷有伤心情不好,我代他替赔个不是。”浅幽轻声道。

“夫人客气了。”木仍旧低著头淡淡一声,“既然七爷让奴婢服侍您,那奴婢自然遵命。”说著她离开赫连孝身边,朝浅幽走过去。

赫连孝不见还好,她这么来事,不免心中更怒,“李申,你也站在一边,真不拿爷当回事了!”

李申忙过来扶著他,再转头看看木,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货船上听商客说湘陵那里发了瘟疫,死了不少人,郡县的官员都下令封住城门不给进出,一时间人人谈起瘟疫色变,如今是冬天尚好,过段时间开春,如果瘟疫再不能控制,湘陵那里大概会被隔绝一切,成为一座死城!

城中有王爷布置的眼线和探子定会保护那个人,可瘟疫一来,谁也保不准里面人能不能活下!赫连孝执意要去,可他中毒未好,城中又是瘟疫,李申一时不敢让他冒险前去。

木更是大胆阻止,中途將他弄晕,改道来南海,听她说南海有大夫可以医治好七爷中的毒。赫连孝醒来发现改了路线,自然不肯非要回去,与木起了爭执,那丫头平时温柔似水,却能拿捏住他。

“七爷,既然来了,就先找到大夫瞧病,等您身体好了再做打算不迟。”李申扶著他,能感到赫连孝周身无力,他隨军多年粗通医术,知道七爷的情况不对劲。

他抿著乾涸灰白的唇,半天才轻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木已经是西楚最好的医女,她都不能治好,我们还走南海这一趟做什么?三哥嘱咐过一定要亲自见到那个人,如今湘陵瘟疫,若是那个人有什么好歹,你让爷怎么和三哥交代!”

说完这些,他捂住心口不住喘息,这身体如此就罢了,这一来耽搁了三哥的大事!如今,三哥不知所踪,他是一点办法没有,如何不著急!

“您这份兄弟情义,王爷得知必然不会怪你去不了湘陵,七爷的性命重要,若您不保重自己,王爷身边可真就没有能信任的了。”

望著不远处的李申与赫连孝,浅幽瞥了身侧木一眼,“你再是担心也没有用,你的本事再大,也不能解除他中的毒,唯有听哥哥安排来这南海,不然就眼睁睁看赫连孝死掉好了。”

“不用你教我怎么做,担心你自己吧,別以为湘陵有瘟疫能唬住七爷,庆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等他回来,你该担心哪天被他发现你的身份,浅幽你连死都很难!”木目光冷冷,不甘示弱的回瞪浅幽。

“你有本事了,怎么不在哥哥面前说这番话?別忘记,你不帮我们其实没有什么的,可你的身份註定不会被赫连孝接受,你以后可別赔了夫人又折兵!”浅幽捂唇得意的轻笑。

木习惯她如此讥讽,淡淡一句,“你一心对哥哥,他还不是將你送给別的男人,说起来最可怜的是你吧。”

被她称作哥哥的人,在很久以前,其实並没有当她妹妹看待,她对他的印象模糊,家中巨变后,她曾经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原来的那些人,可当她看见击伤安紫薰的暗器时不由一愣。

很多人看不出那会是暗器,可她很清楚。

难怪她在別院见到浅幽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的姐姐曾经那般骄傲不可一世,如今却儼然一副温柔良顺的模样。

被浅幽喊出她忘记很久的名字——浅溟,她意识到有些人无论怎样都逃不开。

“你真是小贱种,当年怎就让你活下来了。”

身后是浅幽愤恨的咒骂,木懒得理睬她,她被骂的麻木,眼下她只会用心专注赫连孝一个人。

哥哥要做什么她不清楚,这些年不见,他变的很多,木每一次见到他笑著找她的模样,就心里发寒。

他令人传了消息过来,让她来南海。这样也好,南海有可以医治赫连孝的大夫,所以她寧愿故意激怒赫连孝,也將他弄来。

南海城中,李申见赫连孝虚弱的厉害,准备找个地方先休息。

突然的,“你看那个人!”赫连孝眼睛一亮,指著前方不远处的身影。顾不得自己身体,他挣脱李申的搀扶,几步赶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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