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赫连师兄。”东方非池突然这么称呼他,赫连卿不由一怔。

东方非池与他师承子语师傅,自小学艺一同长大,东方非池为人冷漠无情,尤其对他时常言语刻薄,哪里听得他喊过一句师兄这般亲厚的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疑惑的盯著东方非池。

“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而言是否是喜事。”东方非池缓缓道,“我为你的王妃把脉,她这一次確实有了身孕。”

赫连卿听闻起先楞在那里,慢慢转身不敢相信的瞧著罗帐中的安紫薰。

孩子…他的宝宝真的为他孕育著一个孩子,是他们两人共同的孩子!

有一种感觉从心底涌上,满满的充斥他整个心口,那种期待的甜蜜与幸福,那样真实存在的欣喜,流遍他全身血脉。

“你不要开心的太早,上邪大法操控人的魂魄,如今她有了身孕,无疑是身体中多了一个小小的魂魄,加上她的魂魄本不易控制,她身体会本能的保护孩子,又不能完全挣脱操控者,所以弄成现在这副样子。”

东方非池一番话他听后身子一震,“你的意思是?”

“孩子还很小,隨著长大到快要生產,她痛苦的次数会越来越多,而且一次比一次难以忍受。还不一定能有命生下这个孩子!”

赫连卿脸色骤然惨白,“东方,没有別的办法救她?”

显然再是期盼,对於东方非池来说都只是徒劳,他肯定的道,“除非落下孩子,在上邪大法解除前,她不能再有孩子。这个方法治標不治本,时间久了,她会逐步被控制,再有什么更严重的发生也不一定。”

这种邪术素来威力强大,不到万不得已,东方非池不会轻易去触碰底线。他与赫连卿说的办法,却真的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不…不会的…”赫连卿绝对不肯相信他说的,落下孩子?那是他的孩子!

“除此之外,我暂时也没有办法。她还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你自己看著办吧。”东方非池只留下这一句离开。

天明,安紫薰醒来,东方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她一直昏睡到现在,寒症好转,她也不觉得脸颊烧烫的难受。

转身一侧触手有余温,鼻息间她好似闻见一抹似有似无的龙涎香。

赫连卿一进营帐,立刻招来罗素与李申。

面前悬著的地形图,他反覆在几条標记险要的地方看著,紧皱眉头思索。李申伺候他多年,从没有瞧见他这般模样。

“罗將军,安宗柏的兵力大致还有多少?”赫连卿开口问道。

罗素思忖道,“大约还剩几万人,这一个月来,他的兵力损失,西楚还未有再填补上。”

赫连卿冷笑,这早就是他所预见到的,安宗柏却执意不肯退兵。

“王爷,南海金家也有兵力驻守在西楚的南面港口,太子的兵力还有太后娘家的人马分布在另外两侧,如今镇南王、金家,还有太子、太后,完全是四面包抄我们这里,虽然兵力还可以应付,可是持久战却大大损耗我们的元气!”罗素在一边提醒。

四面將他包围在中间,好,他只怕他们不动手!

“罗將军,將兵力分成三组,分布准备应战太子与太后,还有海面港口的金家,金家不擅长陆战,他们的优势在海上,不要轻易在海面开战,若是金家首先发动攻势,想办法將他们逼回海面!”

“那镇南王?”

“李申,將本王的虎符拿来,镇南王那边,有本王亲自带兵。”

李申追问道,“镇南王手中还有几万兵力,王爷將所有兵力分散,只是带著几千人应对,这可太…”

几十万大军连日征战,如今再分散应对那些养精蓄锐良久的兵马,已经是险招,王爷一人却带著几千人应对镇南王。

主將不在军中,人心必然慌乱!

“照著本王的吩咐安排!还有,安宗柏的主力是不是在猛虎关?”赫连卿抬头修长指尖点在一处险要位置。

猛虎关地形善於隱蔽不易被发觉,占领者若是反攻对方,完全可以说占据了有利的地势,易守难攻,如出闸猛虎吞咽猎物般凶险。

“本王出发前往猛虎关。”赫连卿淡淡的说完,李申与罗素都变了脸色。

“那里已经是镇南王的地方,王爷带兵过去,只会是一场血仗,王爷三思!”

“谁在多说一句,军法处置!”赫连卿脸色一冷,不留情面的厉声说道。

两人退出营帐,离开好远李申才道,“罗將军,猛虎关当真没有突破的办法?王爷心意已决,奴才虽然相信王爷的本事,可就双方兵力而言,这无疑是拼死一搏!”

李申焦虑非常,之前王爷对镇南王之战,双方互相有输贏,镇南王虽然在退避,可王爷却从不急著攻击。

王爷如此做,李申心中明白是为了王妃,若是镇南王与夫人有任何的闪失,王妃与王爷之间可就真的再无有情分可说。

猛虎关內,金筱瞳烛下织补衣衫等著安宗柏商要军事回来。猛虎关是通往西楚帝都最重要的一个关口,连战余月,他们已经退兵到这里,带来的十万大军,死伤折损到如今的几万人。

她心口猛然一痛,针尖刺破手指,涌出殷红的血珠,金筱瞳手一抖,不小心血蹭在安宗柏衣衫上。

战衣染血…並不是好兆头。

她最近几天总是心神不安,这些日子没有得到薰儿的消息,不知道她身体如何?心绪烦乱间,营帐帘子被掀起。

“宗柏。”她放下衣衫起身,將温好的茶水递上。

“你没有安睡?手怎么这样冷?”金筱瞳的指尖触碰到他的手,安宗柏原本拧著的眉头皱的更紧,立刻吩咐人送了暖手炉进来。“山谷这里的夜晚比外面要冷,西楚最近天气反覆,你的伤才好,要注意休息。”

金筱瞳对他笑笑,夫妻多年,最近安宗柏对她著实的关心,依照他的脾气,能亲口说出这么体贴的话,已经令她心里暖暖的。

瞧著安宗柏皱起的眉头,想来军中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他才坐下立刻道:“筱瞳,我明天派人先送你到痕波身边,他如今带了兵马在西楚港口,你在他那里,我比较放心。”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安宗柏紧握金筱瞳放在他掌心的手安慰道:“並没有,如今仗到到猛虎关这里,这里易守难攻,我想接下来的一战必定是硬仗,你身子才好点,如果继续隨行,我想…”

金筱瞳却伸手按住他的唇,“一直以来,都是你一个人在外面对这些,这些日子我体会到你的不易。这一次的人马都是你几十年的心血,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你怕的是这西楚江山若是不稳,西楚百姓必然受苦。你也在担心宫中的皇上,毕竟他与你是几十年的朋友,你割捨不下这份情意,不然你不会如此坚持的要打这一场仗,却处处想著避让庆王。这些委屈这些在意,別人看不到,可我懂你。”

安宗柏久久不语看著金筱瞳,良久他点头轻笑,“筱瞳,你看的明白,可是我不委屈这么做,我是武將,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我的荣耀。唯一说对不住的就是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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