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卿紧紧抿唇,妖冶的瞳闪动幽暗的光芒,周身气势凌厉,平时他越是生气越是笑的开心,如今他气的连笑容都不见,看来一定是特別棘手的事。
“三哥。”他轻声试探性的喊著。
赫连卿目光一直望著来时的方向,连理都不理睬走过来的赫连孝,他那一声三哥,他驀的斜睨过去,赫连孝只觉得浑身一冷,立刻闭起嘴巴。
不能问,惹不得啊,不然等於是狮子口中拔牙…
他无功而返到一边,突然听见腰间荷包里有声音响起,赫连孝顿时眼眸一亮,他了高价买的一对铃蛊,只要靠近铃蛊则会叮噹作响,他一只也给了木一只,如今蛊虫响个不停,不就表示木那丫头来了吗!
赫连孝乐不思蜀,倏的反应过来,木照顾三嫂,她过来不就是表示三嫂也…
老天!
安紫薰扶著木下了马车,连日奔跑她脸有倦意,看见赫连孝等著她们到来,一双眸子却在木身上打转,她会意的笑笑,目光扫过,来人里不见那火红身影。
铁甲骑兵比她早到,赫连卿应该知道她追了过来。
“三嫂。”赫连孝使劲打眼色在不远处的营帐。
安紫薰笑的眉眼弯弯,“七爷,我累了,想先去休息。”
她是真的累了,连日来心跳过速,她所有莫名的担心在到这里后终於平静。
从黄昏到夜晚,她难得好眠未醒。
等她睡饱起来,屋中烛火明亮,她心中一动,起身下来。
营帐外帘子被人掀起,那抹红绚丽夺目映入她的眼帘,她不动神色伸手拿起手边的茶盏。
他身影一动来到她面前,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却蛮狠霸道的握住她手腕。
“你胆子太大了!”
她缓缓抬头,眉眼舒展露出一抹微笑,纤细的胳膊伸展过来拉著他手臂,赫连卿身子微微一震,却刻意不看她的脸。
他真的是生气,她怀孕辛苦,还要奔波,他想这次要给她点教训。
她到了这里,直接让老七带她休息,他在营帐里硬撑著,比起耐心他一向不弱,可每每在对她时,几乎是自乱分寸。
安紫薰借著他站起身子,隆起的小腹落在赫连卿眼里,他再是有怒气也立刻消失殆尽,却还是摆著一张脸。
“你再胡闹试试。”
她听闻不语从后缓缓抱住他的腰,將头抵在他后背,专属赫连卿的气息在鼻端繚绕,她的心此刻最是安寧。
“三郎。”
赫连卿冰冷的心被她这一声起了暖意,他定定的站著,“你不是已经…”
背后是她再度响起的声音,柔美好听,更是令他疯狂。
“三郎,宝宝想你、想你…”
赫然转身,他欣喜若狂看著怀中仰头凝视的她,低头微凉的唇急切切的覆在她柔软的双唇,等待这一刻良久,近乎失落到极点,她的出现令他心动、心疼,她说的话语令他再也不能抑制隱忍的感情。
“再说一次、再说一次!”他品尝她甜美的唇,几乎颤抖的央求,“告诉我,这不是梦!”
他怕是梦,梦终究会醒,梦中的爱情再是甜蜜,他要的不过是她一颗真心,真实的感受到她想他、爱他。
安紫薰伸手抚在他脸颊,突然的用力捏他一下,瞧著他顛倒眾生的面容陡然皱在一起,说不出的可爱。
“疼吗?疼就不是梦了!”
赫连卿吃痛,一把握住她的手。
“真狠心!”他咬著牙,低垂眼帘。
“不服气,你咬我啊!”安紫薰侧著头故意挑衅他道。
他眯起眸子,慢慢將她手放在唇边,细细的吻著,“你说真的?”他挑眉轻笑,脸颊浅浅的酒窝。
不等安紫薰回答,他真的张口咬了她一口,她低呼一声皱了眉,“你…”雪白手掌一侧微红,留下他的齿痕。
“是你说让我咬你的。”赫连卿眉眼儘是笑意,他许久不曾如此开心。
安紫薰双手捧著他脸颊,人如何可以控制心中所想该有多好?
焦虑担心、坐立不安,连日舟车劳顿,再回到他身边时一併驱散,肚子里那小小的生命亦如她。
赫连卿,也许真的是上辈子欠下你的,我今生来偿还。
“三郎,我有点累了。”一刻她头昏目眩,那种令她噁心想吐的感觉久违的再一次涌上,赫连卿面容在眼前逐渐模糊…
一边相思成灾,一边情浓意浓。
赫连孝把玩木青丝,一点一点缠绕在手,短短几天不见,他却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苦。
他想尽法子欺负她半天,占了便宜抱著软玉温香的木在怀,明明是心满意足却还有意犹未尽的哼唧。
“爷不舒服。”他一双手不安分的游走她娇躯,使劲的黏过来。
木却是当真,急忙问道,“哪里不舒服。”
瞧她担忧的模样,赫连孝心里乐滋滋,摆出个娇弱的样子,“心口疼。”说著拉著木的手摸向自己心口。
“厉害吗?是不是经常疼?从什么开始的?”她不疑有诈,赫连孝中的蛊毒应该被清除。
赫连孝实在不忍骗她,笑道,“看不到你,想著你时都在疼,你就是我的药,,怎么办?我一辈子都要吃药了。”
她眼圈一红咬紧下唇,却忍不住轻轻打了赫连孝一下,“七爷,你別再嚇奴婢了。”
“爷说的是实话。”他扬起眉,难得神色变的正经。“这些天,你不在,爷哪里都不舒服,见到你来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你这个丫头,知道不知此行多危险?”他捏著木的鼻尖。
他看见三哥脸色不对劲就猜到几天,再看见三嫂从马车上下来,他差点憋过气。
虽然有铁甲骑马护卫相送,可这连番奔波,三嫂还有身孕,不要说三哥就是他都被嚇著。
还有木风尘僕僕站在他面前,赫连孝的心也被狠狠震了一下,喜欢上一个人感觉很奇妙,明明是想著她要命,见到她却又不免为她大胆的行为心头担忧不已,真是矛盾,活了二十多年,他算是栽在木那丫头手中。
“,以后你再敢大著胆子如此,爷就…”他正想小小教训木,她却猛然抱住他,轻声哭起来。
她陪同娘娘过来,也是私心的想著他,她恨不得永远伴隨赫连孝身边不分开,她的蛊毒是无药可医,被一点一点蚕食生命,她仅有的日子,她所有的信念都只为了赫连孝。
“不哭了,爷嚇唬你的,下次不会了,不哭…”他哄女人开心一向有本事,却对她卯足力气不见效果,只好又哄又逗的,就差没有陪著她一起哭,才让木渐渐止住眼泪。
当时的赫连孝不知木为何落泪,木说过可以无所畏惧为他去死,他真的感动过,直到面对最后那一刻时,那种感动只剩下是唯恐失去她的恐慌。
如果可以,他想过不会再让她落一次泪,如今可以,他想过这一辈子都让自己的女人笑著过每一天。
这世间只有情难诉,但愿相思莫相负。
(本章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