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成亲 最后的日子(1)

姬云裳对人一向冷漠无情,却独对她一颗心百转千回,安紫薰的无助顺从让他的心微微颤动,撇开今生已发生的过往,他对她的感情千年来没有丝毫的改变,甚至越发的浓重。

他已成魔……

“哥哥,我难受……”她神情微动,因为疼痛皱起眉头,双唇囁嚅,连说几个字都很是困难,眼神定定的瞧著身上嫣红的血,虽然痛著,眼里却是茫然。

哪里难受?为什么会难受,她根本无法说的明白。

一被放在床榻上,她立刻手脚並用爬到床角蜷缩起来,及地长发铺满全身,遮住她苍白的脸。不过对於姬云裳主动靠近,倒是没有之前的抗拒。

他仔细替她检查了伤口,都是被打碎的瓷器划伤,伤口不深他用药替她止血,小心的包扎好。

“好了,不哭了,哥哥以后不会让你再受伤。”他抬手擦去她的眼泪,就像从前一样。

她的脸颊贴在他掌心,主动的靠过去,只要靠近姬云裳她就会变的安静。纤细的小手,拨弄他广袖上的暗,垂眸不语。

姬云裳心中不由一阵嘆息,隨即又吩咐了下人熬药送来。

別人照料她,姬云裳不再放心,了不少力气才將半碗药餵她喝下,褐色药汁泼洒在他衣袍上,他也不在乎。她服下药即使睡著还是不安稳,他独自守在身边望著她。

少了魂魄的痛苦自然难以言喻,想到这点,姬云裳大概能猜到她为什么会弄伤自己,並不是他狠心如此对待她,姬云裳贴著她后背同眠,隔著衣衫他心口处一阵发烫,很快的阿薰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沉沉睡去。

他鬆开的领口露出锦囊的一角,阿薰的一魂一魄被他贴在心口放著,这也是为什么她每一次靠近他的时候都会格外的安静,不再觉得痛苦的原因。

之后几天,她都表现的很乖巧,一如往常呆在厢房中,有时出去晒晒太阳,等姬云裳过来看她时,安紫薰迷茫的眼眸总会慢慢凝聚一点光彩。

“你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他握著她的手轻声道,阿薰与他本就是骨血相连,他將她的魂魄放在心口,居然真的有了效果,她的魂魄没有散开的跡象,而且她的人看起来不再像以前那般似一个玩偶娃娃。

“来,看看喜欢吗?”姬云裳將带来的东西一一放在她面前,嫣红的衣裙,金线镶边,裙裾铺满地面,宛若盛开的娇艷海棠。

她默默注视,姬云裳扶著她站起在铜镜前,將这些在她身上比划,眉眼里儘是温柔笑意。

“下个月有吉日,我们成亲,我已经找人將你的衣服修改尺寸,你试试看合身吗?”他说著脱下她的外衫,將喜服替她穿戴起。

她小腹已经微微凸起,他特意將腹部尺寸放大遮住,到成亲的那一天,他要见到一个漂漂亮亮的阿薰,至於这个孩子…

他想尽办法要留下她在身边,只要她肯听话,他想他会善待她还有她腹中的孩子,毕竟阿薰的性命最重要。

铜镜里一对璧人,相映成辉,姬云裳望著身边的她出奇的温暖。

“真想那一天快点到,我的阿薰,永远都这么美。”他低头吻在她额头,虽然得不到她的回应,不过眼前这一幕还是令他欣喜。

直到有下人来回报,姬云裳才不舍的离去,临走前他对她说道,“听话的在这里休息,等我们成亲日子的到来,你以后会慢慢的明白哥哥的一番心意。”

等他转身离开后,一直沉默的安紫薰一点点抬起手,手掌慢慢放在隆起的小腹,迷茫眼瞳倏的落下眼泪,滴落在她身上的喜服,形成一个个暗色的水渍。

挪动著身子,她走到床榻边,伸手在枕下摸索,手指触摸上一个温润的东西,她紧紧攥住贴在心口宝贝极了。

良久,她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声音,“三郎…”轻微的在风中瞬间飘散。

空寂的大殿里,只剩下东方非池一人,他头也不抬,直到来人衝到他面前。

“东方!”

他隨口应了一句,也不管来人的语气有多紧急,他还是慢条斯理的处理好手边的瓶瓶罐罐,摆放的一丝不苟。

那些没有生命的东西,仿佛才可以令他关注一点。

赫连孝最近诸多要事缠身,虽然脾气秉性比以前好转不少,难免为了心中所念想之人,显得著急不安。

“七爷?怎么西楚宫中的事你忙完了吗?”东方非池很冷的一句。

赫连孝明白东方非池的个性,“请你多次,你不肯入宫,我亲自来拜见。”他多天来紧绷的一根弦终於可以放鬆一点,侄子烧退了,身子也逐渐在康復中。

“七爷谢我做什么?”

赫连孝步步紧跟,索性直接开口说明。

“今天来拜见东方国师,是我有私人的请求。”

东方非池淡淡一句,“你该知道,就是西楚帝王,也不一定能命令我东方非池。”

赫连孝態度强硬站在原地,“国师应该记得我之前中毒,你说过无药可医,木救了我,她跟你学过一段日子的医术,也算是师徒,看在她如今已然没有多少日子,东方国师能否出手相救?”

“木医术天赋很高,是个难得的人才,不过我东方非池並不是神仙,她能撑到今天算是多赚到的,七爷还是不要强人所难。”

凡人生老病死都是定数,他虽然是冥君的转世,却还是同前世一般,来不得丝毫手软。

“真的没有办法?”东方非池的回答,已经令赫连孝心中一沉,他心里早就知道木中的蛊毒很特殊棘手,况且她是为了救他才引得蛊虫在自己身体中。

“没有。”

一开始他也没用料到木会用自己救赫连孝,虢国夫人如今疯疯癲癲,唯一能有解药的只有姬云裳,可想得到解药,这中间所耗费的日子,木怕是等不及。

“东方国师都没有办法的话,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眼神黯淡,却很快变的幽黑看不透其中凝结的冷意。

东方非池难得瞧了他一眼,“七爷,你身上隱隱有杀气。”

赫连孝轻轻扬起一抹轻笑,“是啊,西楚要开战了。”他说起这几个字时语气很淡然,转身他步出东方非池这里。

他已经得到確切的答案,剩下与木相处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少,她一生可怜孤苦无依,即使手足间都那般冷漠伤害她。

木,这一战为了西楚,为了三哥三嫂,也为了你,若是姬云裳那里得不到解药,我让他与浅幽给你陪葬!

他带著杀意,决然而去的背影,东方非池却只有摇头。

为情所困的傻瓜,这世间还真多,真是扰乱了他这本该清静的地方。

东方非池返身回去,继续摆弄手边的东西,久了他漫不经心有点像自言自语的一句,“你都听到了吧。”

过了片刻,仿佛从大殿很深的地方发出低低的声音,“嗯。”

“不枉与他兄弟一场。”那声音听上去却是带著钦佩,“他的个性经过岁月的磨练,以后一定可以变的更强。”

“你打算怎么办?”

“到底还要多久?”他几乎是痛恨的咒骂著。

“你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有没有想到后果?三生蛊可以令宿主死而復生一次,可你不知道,上一次你剜下蛊时,就令蛊虫元气受损,是她用性命养著再给你种上,你这次根本就是赌命,还能活著真是个天大的意外!”

东方非池想起那一幕,赫连卿为了她的安危,將剑刺穿心口时,当场就没了气息。

姬云裳当时仍旧不死心,是亲自確定过赫连卿的生死,现在连他都被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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