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琪被嚇得一哆嗦,不自觉地就挪到玄燁面前,而玄燁这会让才仔细看她,冷不丁瞧见脸上一道印子,紧张又心疼,抬手捏起她的下巴转过脸问:“哪儿弄的?”

嵐琪自己没明白,伸手摸了摸,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尷尬地支支吾吾:“大概是……刚才睡著压出的印子。”

玄燁摸了一把,的確软绵绵的不像伤痕,有些地方也渐渐淡下去,这才略略安心。可一想到自己在咸福宫给她收拾烂摊子,她却在这里安逸地打瞌睡,眉间紧蹙,微微咬著唇,恨不得要揍她一顿才能解气,而偏偏人家还低下头顶嘴:“臣妾在慈寧宫,可不做端盆送水的活儿,太皇太后捨不得。”

玄燁顿时心硬起来,冷著脸说:“可你做得那些事,敢不敢去告诉皇祖母?只怕从今往后,连你在慈寧宫端盆送水的活儿都轮不到做,皇祖母养一个没用的人在身边,做什么?”

这话说重了,嵐琪的神情也紧绷起来,等待的时辰里,她把什么都想明白了,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是她自欺欺人地选择无视这个事实,认为既然那么久了也没人来干预,那就是都不知道,现在玄燁这样说她,她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心里难过,因为觉得自己並没有做错。

皇帝再问:“咸福宫那里闹婴儿哭,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嵐琪点了点头,玄燁又问她是不是找觉禪氏帮忙套出贵妃心里的鬼,她也承认了,一时屋內静下来,听得见皇帝微微的嘆息,好半天也不敢抬头看他一眼,之后忍不住了才轻声囁嚅:“臣妾只是想给妹妹一个公道。”

“可朕怎么跟你说的?”玄燁的声音很是恼怒,一字字震得嵐琪直发慌,但她明白,人家若是真厌恶真心寒,谁还有功夫大半夜来教训她,有这个做依靠,胆子渐渐也大了,与其憋在心里成了芥蒂,与其將来越走越远,不如现在把话说清楚,哪怕自此生分了,也落得个心里敞亮。

“臣妾明白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可是……”

“闭嘴。”玄燁突然呵斥她,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冷著脸说,“你想说什么,朕还不明白?你以为你动那些心思,朕都不知道?反是朕太惊讶了,一直冷眼看著,想看看你到底是糊涂了还是变了,你明明知道这宫里不会有朕不晓得的事,只看朕是否在乎,愿不愿意过问,结果呢?”

嵐琪此刻已经抬头望著他,玄燁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叫她读不出喜怒哀乐,正要觉得心里疏远,皇帝却道:“没本事,就修炼好了再算计人,做得不上不下还要朕去替你收拾烂摊子,你知不知道觉禪贵人被折磨得就剩半口气,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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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嵐琪目瞪口呆,她知道觉禪氏被折磨了,可没敢想会只剩下半口气这么惨。

“为什么不来跟朕说你要什么?你明知……”

“皇上已经说了,不追究,可是臣妾不甘心,妹妹在钮祜禄家是一辈子的事。”嵐琪方才被喝止,此刻却打断了皇帝,一股脑把心里话说出来,“臣妾只是这后宫里的一个,许多年后宫里新人辈出,皇上能不能记得臣妾也不知道,现在若不为妹妹爭取,难道等將来连保护的能力都没有,眼睁睁看著她被欺负?您现下要利用钮祜禄氏,但十几年后呢?如果到时候钮祜禄氏不再重要,可我的妹妹还在那个家里。”

“那你,就好好修炼本事再做这些事。”玄燁面色冷肃,却並不无情,眼睛里隱隱泛出几分柔光,“朕若要阻止你,何必等到现在,皇祖母说想让你试一试这后宫的深浅,可是到今天,朕若不再出面,觉禪贵人冻死在咸福宫的话,你就会一辈子背负这个愧疚。所以朕才生气,气你跟著皇祖母那么久,半点本事也没学到。”

嵐琪的额头被重重一点,疼得她往后踉蹌,但很快就被玄燁拉住了手,这一下触碰,却勾出她的眼泪。

“还有脸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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