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早年皇子公主接连夭折,她的儿子是何其尊贵,奈何时移世易,如今大阿哥虽然依旧有皇长子的荣光,但有了毓庆宫太子这更尊贵的存在,再有皇帝对妃嬪的恩宠亲疏,妃嬪膝下阿哥公主的地位也跟著很不一样,皇长子的地位大不如前,且谁都明白,惠妃其实早就失势,她不过是强撑门面,维护著自己妃位的尊贵。

但这一次,大阿哥的婚礼体面隆重,从上到下事无巨细都给足了长春宫顏面,惠妃当年封妃也不见得有今日这般荣光万丈,到底她没有白辛苦白坚持,儿子这个皇长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依然极重。

惠妃说几句训导的话,不过是场面上的大道理,可她也说得动了真情眼含热泪,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一刻她只是个做娘的女人。

之后到了吉时,大阿哥该离宫去阿哥府准备之后的事,宫里会有鑾仪卫预备红缎围的八抬彩轿,派一位年命相合生辰无忌的內务府总管率领属官二十人,另护军参领率领护军四十人,负责迎娶新人。

这些事早就安排下,惠妃也前后下了丰厚的赏赐,这会儿吉时已到大阿哥该走了,今日之后大阿哥就算正式离宫要住到外头去,做娘的终究不大捨得,一时也顾不得规矩,一路將他送到长春宫外。

眾妃嬪跟来看热闹,却是此刻,门前有人说,太子过来了。

旁人並没觉得不妥,嵐琪却无意中瞥见从大阿哥脸上掠过的怒意,但这份不悦很快消失,连惠妃也笑著拉了拉儿子,仿佛用眼神示意他要淡定。不多久太子到了长春宫门前,见过诸位母妃后,便与胤禔笑道:“原想今日去皇兄府上贺喜,但方才皇阿玛下旨,要我留在宫內陪宴,只能改日再去皇兄府上道贺,特赶来送送皇兄。”

胤禔的眉毛颤了颤,口內暗暗咬牙,朝太子屈膝行礼。

嵐琪抬眼看惠妃,身著朝服雍容华贵的女人眼中,露出与方才在殿內受礼时完全不同的目光,阵阵寒意杀气溢出来,直叫人不敢再盯著看。而胤禔已经行罢礼起身,笑著说:“太子几时要来府里,一定提前说一声,好让我焚香设案迎接大驾。”

太子含笑,温文儒雅,谦和地对兄长说:“何来大驾一说,你我是兄弟手足,原都一样的。皇兄今日小登科,將来更比我多些人生阅歷,往后我们兄弟依旧要互相扶持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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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琪听著这些话,转脸见荣妃跟她使眼色,心中会意,之后长春宫的热闹散去,姐妹俩一同去慈寧宫,荣妃与她道:“太子果然气盛。大阿哥今天是最荣光万丈的人,一早晨拜了祖宗,拜了太皇太后、太后和皇上,再来亲娘这里行礼,咱们这些母妃也不过是看个热闹,偏偏太子非要这个时候过来表白他的尊贵,兄弟见了不能不行礼,虽不是大礼,可今天这膝盖跪得,我是大阿哥,心里也气不过。”

“或许太子真是好心来恭贺,没想到这么细的事,都是咱们多想了,他们到底还是孩子。”嵐琪並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挑唆皇长子和太子的关係,是会让皇帝厌恶的,虽然谁都知道他们兄弟不和睦,可也不能掛在嘴上说。

但之后在太皇太后面前提起来,老人家无端端地嘆了一声,即便什么话也没说,嵐琪知道太皇太后她不高兴。

宫里之后的热闹,都与慈寧宫无关,荣妃交代好一些事便离了,嵐琪照旧陪著太皇太后,午后有宫人来稟告,说钮祜禄家的福晋乌雅氏进宫了,问德妃娘娘是否回永和宫,太皇太后让人把嵐瑛直接送来这里,说要好好安抚一下这孩子。

嵐瑛腊月里小產,直到正月都在娘家坐月子,嫁入钮祜禄家第一个新年就没能过上,但听说除夕之后,元旦傍晚阿灵阿就跑去岳丈家里,一直待到初三才离开,可见其对娇妻的爱护。

阔別月余,再见妹妹时,小妇人丰润了不少,红光满面气色极佳,根本不像是才经歷了痛苦的人,这叫嵐琪很放心,连太皇太后都说:“你们姐妹生得一样福气,喜庆的人才能有福,成天愁眉苦脸,老天爷也看著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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