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锦伟闯进屋子,看著床上妻子的尸体,只觉的心口疼痛难忍,脑袋发晕,眼前一切都迷迷糊糊,一口血,当即就喷了出来。

隔壁家的邻居昨夜就听到动静,只是等到那辛晨皓带著奴僕离开,才敢小心翼翼的进来。

最先进入屋子的是一名汉子,见到糜锦伟昏迷在地上,也是立即上前將其扶起,才刚刚扶起,还未准备好好查看一下,便看著赤裸失去气息的糜锦伟妻子的尸体,嚇的立即鬆开扶起糜锦伟的手,整个人跌坐在地,大口的喘著气。

好一会,才似反应过来,急忙用被子將其尸体盖住,免得死了还要再遭一遍屈辱。

將尸体盖住,汉子才再次过来將昏迷的糜锦伟拖到旁边的椅子上,又餵了其一点清水。

只是,看著昏迷的糜锦伟和还留在床上的尸体,又看著昏迷的糜锦伟,汉子整个人显得很沉默,更不由抬起头看向窗外,重重的嘆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堵的难受,便跑到门口的门槛坐著,等著村里其它人过来,也等著大家一起商討该怎么办。

只是,想到刚刚看到糜锦伟家夫人那双无神的眼睛,他心里就有一股火无法宣泄而出,抬起头,有些失神的看著远处的山。

山依旧还是如同他年轻时候的一样,还是那么高,没有长高一分,也没低上一分,如同每年地里播种的麦子,一年年成熟,一年年收割,但每年怀著丰收的喜悦看著一车车打好的麦子,却一年年看著那一车车打好的麦穗送往『幸家』。

一年又一年……

永远到手的只有那么可怜的一点点,永远都只是勉强能够活著。

永远一年年的辛苦却换不来生活好上一点,每一年都还要忍飢挨饿,甚至,看著孩子家人活活饿死。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

山还是那个山,地还是那个地,唯独是他,却已经老了,更加的无力了。

从糜锦伟的身上,他似乎看到曾经年轻的自己,也隱约看到,对方最后如同自己一样模糊的影子。

一切都没有变换,好似那一年年生长出来的麦穗被割掉,便好似一个永无休止的轮迴。

…………

很快,外面便传来了脚步声,大家显然都听到动静走了过来,老汉也是顾不得感伤,急忙站了起来,將眾人迎到院落,简单的说了两句。

左邻右舍知道了发生了什么,每个人眼中泛著一股悲哀,大家都默契的没有进屋,都站在院子里。

明明院子已经来了很多人,但却出奇的沉默,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大家粗重的呼吸声。

未归多久,房间內传来踉蹌的脚步声,糜锦伟披头散髮的从房间走了出来,这位粗壮的汉子此刻双眼通红,额头上的青筋仍在泛起,只是脸上却早已沾满了泪水。

“糜家汉子,节哀吧。”

一名邻家的妇人看著这一幕,有些嘆息的开口。

“早些做好棺材,好好的办一场后事,让其落地为安吧。”

一名头髮白,显得很是枯瘦的老人勉强开口。

但仍有年轻人不甘心的道:“难道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糜家娘子就这样被害死了,就这样算了?这口气,就能吞的下去。”

“不算了,又能如何?”

枯瘦的老人嘆息:“在这里,幸家就是天,幸家就是老太爷,在这里的道盟,也是听幸家的,我们这些人就算有气,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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