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做这样的白日梦,又有什么用。

展若邈自嘲的笑了,却依旧是没有停下脚步回去,继续向前走。

就像生活,永远不给他留下哪怕一分的喘息机会。

哪怕连一个美梦,都不曾赐予。

“我现在就明面上该诉你,老东西,我们白家就是lima的残余势力,我们现在还在干著毒梟的活。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抓住我们的把柄。我们能够就这样过上百年,而你,还有你背后的所有人,都终將暗无天日。”

这一段话,就像烙印在他的心中一样,挥之不去。

他现在都记得爷爷最后临走的表情,那种痛苦、愤怒、无能为力,让他看著心惊。

“滚!”展若邈突然低吼一声,一拳头砸在身边的石头墙上。

墙体本来就不怎么结实,被他这样戳了一下,窸窸窣窣的掉下不少的砂石。

周围行走的人,也赶忙放轻了步子,绕道而行。

展若邈收回拳头,手上已经染了鲜血。

他不希望,那些残忍的回忆总是这样趁虚而入。每当他好不容易从童年残存的回忆中可怜巴巴的討要到了一点点幸福的幻觉,那种绝望与燎原般疯狂的仇恨就会趁虚而入,带著破竹之势席捲而来。

展若邈已经没没心情做什么调查,他吹了下手上伤口上沾染的灰尘,甩了甩,向著东边那座房子走过去。

现在温薄縵应该已经睡下了,现在进去,可以趁她睡觉打个地铺,自己休息一下。

展若邈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子,果然温薄縵已经睡著了。

他確认了一下,两个孩子还没有醒,就轻轻將床铺內侧的两个备用的被子拽出来。

男人的身体越过躺在床上的温薄縵,拿到被子之后,就要撤开身子,而身下的温薄縵突然哼哼了一声,然后身体向著他靠近,一把准確无误的抓住了展若邈的胳膊。

“你醒著?”展若邈蹙眉,被她这么准確地抓住手腕,他差点就鬆开手让被子掉在温薄縵身上。

而女人只是又动了动,没有反应。

看这个样子,应该还是在睡梦中。

展若邈想要抽出手臂,可是温薄縵的力量却是相当的大,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使劲了全身的力气,甚至他的角度看过去,都能看到温薄縵的指尖正在用力的微微泛起了白。

“薄縵。”他只好用被抓的一只手拖著被子,另一只手尝试解开温薄縵的纠缠,可是女人的手却是一点鬆开的意思都没有。

温薄縵之前一直都和他保持著距离,当搭档那么多年,竟然连手都没有牵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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