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姐妹互懟(1)
纪澄回到沈府去给纪兰请安时,刚进门就见一个茶盅砸过来,纪澄往旁边一跳才堪堪躲过,然后便听见纪兰厉声喝道:“你给我跪下。”
纪澄垂眸看了看地上的水渍和碎瓷渣,再看纪兰的脸色,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所以她也没听话地跪下,绕过地上的水渍笑吟吟地走到纪兰身边道:“姑母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有话慢慢说,千万彆气坏了身子,又添皱纹。”
纪兰看著纪澄眯了眯眼睛,缓缓坐回椅子上:“铺子的事情果然是你做的。”
纪澄没有否认,事已至此她否认也没用,原本她也就没想瞒著纪兰,只是没想到她发现得这样晚。
“早在你让纪家的掌柜退出我的铺子时,是不是就在算计这一日了?”纪兰指著纪澄的鼻尖问。
“没有。”纪澄当然不肯承认,“当初爹爹將铺子给了姑母,本就不该再插手店铺里的事情,为了向姑母表示诚意,我一进京就让那些掌柜们退出了。”
纪兰也觉得纪澄不可能那么早就敢对她动手。
“那你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还当我是你姑母吗?咱们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人,我这就给你爹爹去信,让他来接你回去好好管教管教。”纪兰疾言厉色地道。
纪澄扫了一眼纪兰旁边站著的常姑姑,以及玲瓏和玲珍,她这位姑母还真是不给她留顏面啊,纪澄淡淡地道:“姑母心里应该很清楚为何我会突然出手对付你的铺子吧?”
纪兰眼中厉光一闪,原来在这儿等著她。她本就疑心纪澄装傻,后来见她许久没有反应这才以为当日的事情她没有察觉,没想到她原来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隱忍不发而已。“真是会吠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吠。“
纪澄早料到纪兰会说难听的话,心里也不以为忤,脸色淡淡,甚至还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姑母对我做下那种事情,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纪兰脸色越发难看,扫了一眼常姑姑,常姑姑便领著玲瓏和玲珍出去並带上了门。
纪澄继续道:“那日若非运气好,玲珍领我去的屋子里没有人,只怕这世上已经没有我这个人了。”
“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以为现在还是我年轻的时候吗?你这样的家世根本不用想嫁进高门,一般的人家也护不住你这张脸,只有进宫你才能保纪家高枕无忧。”纪兰声音尖利地道。
纪澄轻轻“哼”了一声:“即使这样,姑母也不该用那样的手段。贵人微服私访,宫中一概不知,哪怕是起居註上也不会记录。便是真叫姑母算计准了,我將来也抬不起头来,又不是正儿八经地选秀入宫,先淫后娶,我入了宫也会被人戳著脊梁骨说话的。再且,宫中王淑妃和黄昭仪得宠,姑母就能確信我会被贵人接入宫中而不是一夜春宵?”
纪兰不语,但眼睛只是愤愤地瞪著纪澄,好似纪澄欠了她天大的人情一般,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我当然知道姑母是怎么想的,即使贵人翻脸不认人,也不过就是损失了个侄女儿罢了,也碍不著你的事儿,反过来还可以推到我身上,是我自己不自爱。姑母以为我说得对不对?”纪澄回视纪兰的眼睛道。
纪兰无言以对,色厉內荏地道:“你这样不识好歹,將来也不用求我帮你谋划。你要知道你不想做的事情,还有一大把人愿意做。王悦娘已经进宫了,就在这几日便有旨意下来,你好好儿想想你还能活多久吧。”
纪澄听了大吃一惊,王悦娘都那样了居然还能进宫伺候建平帝?王家姐妹还真是每次都能令她吃惊。
王悦娘这事儿虽然让纪澄费神,但是最该费神的可不是她,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顶著呢。
沈彻的个子算是沈家最高的,沈家的天若是塌下来,他自然是首当其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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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鈺弹了一曲琵琶,那秋波瀲灩的媚眼儿都拋了无数,对面的人却只是轻轻一笑,而且还有些神不守舍。她心里十分不舒坦,这明示暗示她都做过了,可是沈家二公子就跟滑不溜丟的鱼一样,压根儿捉不住。
便是中秋那夜,那样好的月色,月下对酌,他明明已经醺然,却连她一根手指都没动,若非沈彻那风流名声在外,芮鈺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行了。
芮鈺放下手中的琵琶,缓步走过去,挤入沈彻的怀里坐下,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柔声道:“公子,后日平亲王府的百菊宴你可去?”
平亲王府的百菊宴在京城赫赫有名,差不多就相当於小型魁赛。这京师乃天子脚下,皇上对官员狎妓虽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不可能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像江南的苏杭那般大张旗鼓地给女史选魁,这平亲王府的百菊宴就代劳了。
只因为平亲王和他的小儿子楚得一样,都是见著美人就走不动道儿的德行,他家的百菊宴原先本是好好儿的雅集,往来的不是王公女眷就是勛臣贵媛,如今生生叫他两父子办成了魁赛。
沈彻的手掌微微使力固定住芮鈺的腰:“彆扭了,当心闪著。”
芮鈺嘟嘟嘴,又听见沈彻道:“知道了,我那一枝自然投给你,其他人的我也会想法帮你拉来的。”
“那我就先多谢你了。”芮鈺红唇一噘,想亲沈彻一口,却见他头一侧,她的吻就落在了他的耳根上。
芮鈺红著眼看著沈彻拿了她的手绢擦耳根,她“呼”地站起身,走到旁边桌畔的鼓墩上坐下:“公子既然嫌弃我这样的人,当初又为何要来招惹我?”
芮鈺说著说著就眼泪四下,心里为著沈彻的忽冷忽热而觉得特別委屈。说他对你好吧,他也的確对你好。温柔小意都做到了,她想要独一份儿的苏青瓷的词,他二话不说就给她弄了来,她想要已经去世的林大先生制的琵琶,他也费神给她將林大先生遗世的仅剩的三把琵琶之一弄了来。有那不识好歹的登徒子非要强行闯她绣楼的,也被他狠狠收拾了去,再不敢在京师出现。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叫芮鈺记在了心里。
可是你说他不好吧,他也的確太坏。这么久以来他最多就是口头上开开她的玩笑,最出格的不过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再进一步的动作就没有了。別的芮鈺不敢说,可是哪个男人见了她这样的女人能不动情?偏偏沈彻就是个例外,这叫芮鈺心里那个恨呀,这满京城的男人只要她肯费心的就没有到不了手的,却在她最想要的这人这里踢到了铁板,叫芮鈺如何能不恨。
沈彻看著芮鈺的脸想,真是本事,即使是哭也是梨带雨,脸上的胭脂一点儿也不的。也不知这世道上的女人是怎么了,倒比男人还著急,仿佛跟男人同了床就能拴住男人似的。
“你说得对,我不该招惹你,都怪我情不自禁。只是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接你入府是万万行不通的,若是让你別院而住,无名无分却是太委屈你了,即使有了孩儿也没法入宗谱。”沈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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