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白月光

“学姐，”

顾繁侧目，看向乔伊嵐，“我今天想和你说的，是那年你毕业，我没能说出口的话。”

闻言，乔伊嵐放在腿上的手，不易察觉地攥著衣角。

“嗯...你说吧，我在听。”

她眼中浮现期待。

顾繁怕看著乔伊嵐的眼睛会再一次说不清楚话，於是移开目光，看向远方的落日海。

“其实，从高中开始，从你...第一次在课堂上为我说话的时候，我就在默默地关注你了。

你成绩好，长相好，人品也好，同学们和老师们都对你评价很高，但你並不像阳光那样热烈，总是很文静，反倒像月光，清冷地悬在夜空中，升起在我心里，六年，让我眼里没有其他星星，只有你。”

“我...也有察觉到的。”

乔伊嵐轻咬著唇，极力压著逐渐剧烈的心跳。

这么多年来，她所日夜渴求、期盼的情感，第一次离她这样近。

“果然...给你造成困扰了吧？可是我真的...”

顾繁深吸一口气，

“真的喜欢著学姐。”

好轻鬆。

在顾繁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心底那个被李珠润戳中的心结，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好像，终於放过了那个一直不甘心的自己。

“............”

乔伊嵐在听到预想中的话时，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颤。

那一份动心的感觉，好像一瞬间將她拉回高中时期。

“虽然我不像其他暗恋中的男孩子那样主动，但我確確实实地，在心里轰轰烈烈地喜欢过一场。”

顾繁从身旁的礼袋里拿出画册。

“这个画册，之前一直被我藏在住处的楼梯间里，像我那份多年来藏在角落里的喜欢一样，这一次，我因为一个人的话，终於下定决心，把它拿到你面前，想让你看清楚，我曾一步一步，认真地走在喜欢你的那条路上。”

他双手，把画册递给了乔伊嵐。

乔伊嵐看著那本很厚的相册，视线落在封皮上的camellia字跡，同样郑重地接过。

沉甸甸的，像是顾繁这些年来的暗恋，虽然从未被拿出来，却依旧很有份量。

是一个线圈活页本，里面有些画纸是后放进去的，有些旧，甚至泛黄，但平整，一定一直被好好地放著。

“这...都是什么时候画的...”

乔伊嵐把画册放在腿上，慢慢翻开。

第一页，是她坐在教室窗边的位置上的背影。

柔顺的长马尾、白皙的后颈、校服、午后的阳光、青春的风。

是顾繁眼里的她。

教室坐著的她、操场上跑步的她、树下看书的她、食堂里吃饭的她......

太多了，有些甚至连乔伊嵐都忘记了当时的情景，不过是一些稀鬆平常的、学生时期的琐碎，却被顾繁一笔一划地认真描绘了下来。

她从来不知道，顾繁画了这么多张她的画像。

“是每一次心动的时候。”

顾繁释然地笑，鼓起勇气，將视线从海的方向，缓缓转移到乔伊嵐眼里。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眸，好像还盛著黄昏下海面粼粼的水光。

“我一直都想...认真地感谢你。谢谢你当年懂我的梦想，懂我的热爱，谢谢你...那年的那一天，站在我这边。”

顾繁低沉喑哑的声音，像傍晚时分的微风轻轻拂过海面，极具温柔，带著释怀和感慨。

“就算再让我回到当时，我也会替你说话，不后悔。”

乔伊嵐对上顾繁藏著水光的眼眸，心中的情绪也达到了顶点。

就好像，暗恋的苦尽，终於到甘来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