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肃皱眉道:“父亲病情貌似有些麻烦,哪有隔著这么短时日,连病两次的?”
“大兄,万一父亲病情不好,我们该怎么办?”
慕容楷身为长兄,自然是三人之首,他出声道:“麻烦就在於,朝廷对阿父似乎是有猜忌的。”
“阿父出征,尚且经过了好几次波折,更不用说我们了。”
“阿父也是担心我们作战不力,坏了他名声,让朝中有些人借题发挥吧。”
慕容绍闻言说道:“但这次机会可是千载难逢,晋国的徐兗刺史刚上任,庾希留了个烂摊子,若我们带数万兵马,一定能渡过淮水,打到长江边上,错过了之后,还不知道能等到什么时候。”
慕容楷摇头道:“晋军並不是草包,他们那边出了个很麻烦的人,连慕容永都栽在他手里。”
“而且听说慕容永被俘后,本来进了晋朝皇宫,说动皇帝和大燕谈和,却竟被那人当场打死,让一切努力毁於一旦。”
慕容肃出声道:“大兄说的是王謐?”
“听说他灭了江盗,打下海州岛,又攻下东莞,处处我们大燕作对啊。”
慕容楷点头道:“没错,这人对我们大燕极为仇视,听说每仗必屠完我大燕兵士,前番打东莞,更是將燕兵砍断双手拇指,让他们成为废人。”
慕容绍出声道:“这且不论,慕容永本来是要娶小妹的,如今他死了,小妹怎么办?”
慕容楷闻言摇头道:“人都死了,还能怎么办,如今阿父病重,那慕容永就是活著,只怕这两年家里不好说这些事情了。”
慕容恪屋里,有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女正端著药走了进来,出声道:“阿父,吃药了。”
鲜卑少女发育早,她身材苗条,四肢修长,举手投足显得动作矫健灵活,走动之间,胸前的高耸弧线一跳一跳,显然是练过武艺的。
闻言慕容恪坐了起来,出声道:“蓉儿,你来了啊。”
少女名慕容蓉,是慕容恪幼女,她端著药,快步走上前来,服侍慕容恪將药服下,关切道:“阿父,这几日感觉好些没?”
慕容恪想了想,出声道:“怕是不太行了。”
慕容蓉大惊,连忙道:“阿父不要胡说,阿父这些年身体康健,怎么会有事情!”
慕容恪摇头道:“我心里有数。”
“我如今放心不下的,就是大燕国运,充州战事看著是疥癣之疾,但其实麻烦不小。”
“桓温憋了许久,一直在藉机发难,如今他让人出兵,便是想让我接招。”
“这次也只有我能接得住,他在想什么,我很明白,不外是让我先入局,然后抓我破绽。”
慕容蓉疑惑道:“那既然如此,阿父为什么还要执意出征?”
慕容恪沉声道:“因为我也有后著等他。”
“我等不及了,只怕我死后,燕国少有人能制桓温,所以我才想趁著还能上马打仗,即使不能解决这个心腹大患,也要让他吃个大亏。”
慕容蓉出声道:“那叔父呢?”
慕容恪点头道:“他军务上不比我差,但问题是,他怕是斗不过慕容评和太后。”
他想了想,出声道:“你和清河公主很要好?”
慕容蓉点点头,慕容恪嘆道:“你和她拉近关係,將来有个自保手段。”
“我要是死了,只怕慕容评和太后不仅会针对慕容垂,还会针对你们。”
慕容蓉听了,愤愤道:“阿父对皇帝忠心耿耿,他们却如此对待阿父!”
“早知道还不如当初阿父做...
”
慕容恪摆手,“这种话你也能说?”
“出去!”
慕容蓉眼圈发红,低头退出,慕容恪支起身子,对著窗外的夜空嘆了口气。
桓温这些年来,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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