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总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司马睿和王导渡江时,给郗鉴封了个龙驤將军的虚號,希鉴凭著这个名头,短短三年部下达到了数万之眾,被加封为都督充州诸位军事,后连续平王敦苏峻之乱,郗氏就此崛起。

想到这里,郗恢心中嘆息,自己要是有祖父三分本事,今日也断不会陷入如此困境了。

在这离著郗氏发家之地近在咫尺之地,难道自己真的会兵败身死吗?

突然他眼光一凝,远处十几外的尼山之上,赫然打出了一片片旗號,兵士纷纷於林中起立,对著费县城下的燕军大营后方冲了下来!

郗恢激动地站了起来,因为他看得分明,这正是王謐军的旗帜!

他大声吼道:“所有人集合出城,攻击燕军!”

王謐站在山坡上,因为时间有限,他的兵士在尼山行军数天,才赶到此处,他为防止被燕军察觉,来不及通知郗恢,便对燕军大营后方发动了突袭。

他也相信郗恢,遇到这种机会,肯定会配合自己,这个机会稍纵即逝,多等一刻,失败的机会便会大增!

燕军这几日虽然占优,但作战也颇为疲累,毕竟骑兵不能攻城,都要下马步战,所以燕军士兵睡得正香时,乍听示警,纷纷慌乱跳起,寻找马匹应战。

禿髮勃斤的营帐,正被几十营帐拱卫在中间,他听到声音,马上从睡梦中醒来,连忙穿好盔甲,大步踏出营帐。

听了卫兵报信,他心中恼怒,后方华县的守军干什么吃的,竟然没有拦住晋军,让其从山上过来了!

不过这又能怎样,自己兵力占优,又是骑兵,些许步军,根本无法对自己造成威胁!

他看到城內的晋军趁机出城,显然是想对自己两面夹攻,当即號令所有骑兵上马前出,只要骑兵绕出去,就能反过来攻击对方的侧翼后方,这种野外合围,对骑兵是没有用的!

看著山上衝过来的晋军兵士,纷纷投掷火把到燕军营帐上,禿髮勃斤心中冷笑,这种袭营在晚上还有点用,白天烧营帐,士兵还能炸营不成?

隨著烟雾四起,隨著晨风四处飘散,很快营地里面视线受阻,燕军兵士们咳嗽不已。

禿髮勃斤看向远处山上,高台上旗帜挥舞,那是指挥兵士攻击的信號,驀然之间,那道红旗指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

看到这个信號,战场上所有的兵士,城內衝出来的,山下衝下来的,皆是向著禿髮勃斤的营帐攻了过来!

禿髮勃斤脸色大变,他醒悟过来,对方根本不想对耗兵士,他们打的主意,是杀死自己!

他当即对部下大吼道:“走,跟我上马,先衝出去!”

正在此时,远处数百晋军骑兵出现,沿著山道下方,向著禿髮勃斤营帐,同时发动了衝击,他们无视想要阻拦的燕军,以最快的速度突入营地,直接对著禿髮勃斤所在的营寨冲了过来。

他们人人都配了长枪勾镰枪,专门往马多的地方经过,数百道长枪划过,燕军战马纷纷受创倒地,营地混乱一片。

此时两方晋军也冲了过来,他们仿佛极有默契,根本不管小股燕军骑兵的阻拦,似乎是一门心思来寻找主帅的。

见状禿髮勃斤慌了,他虽然上了马,但到处都是慌乱奔跑的燕兵和刺鼻的烟雾,遮挡了眾人的视线,根本不知道往哪个方向突围。

而此时燕军最引以为豪的箭术,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到处都是人,敌友混在一团,还怎么射箭?

於是他们只能无奈地拿起近战兵器,和有备而来,存著决死信念的晋军兵士展开了肉搏。

甫一交手,他们就发现,晋军兵士几乎人人带甲,很多人穿的虽然不是昂贵的制式鎧甲,而是简陋的竹甲木甲,但应对刀剑十几次劈砍,已经是足够了。

而燕军这边,多是马战所用皮衣,根本防御不了长枪长刀,双方接战之下,慌乱应战的燕军很快便落入了下风。

更让燕兵惊恐的是,晋军衝进来的几百骑兵,突入到禿髮勃斤营帐周围便纷纷下马,他们身上穿著的,是最好的鎧甲,手里拿的是精心锻造的长刀,赫然是王謐的陷阵兵。

他们在敌阵中,竟反过来包围了禿髮勃斤和其数百部下,开始蛮不讲理地向前劈砍进去。

王謐在山上看到陷阵兵成功突入,也是长长舒了口气。

郗恢和他这么有默契,並不是巧合,而是先前两人就演练过无数次突发情况下的应对。

世上没有巧合,只有努力的汗水,才能铺就通向成功的道路。

隨著突入到禿髮勃斤主帅营帐周围的晋军兵士越来越多,其竟然形成了面对上万燕军的局部兵力优势。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杀死禿髮勃斤,让燕军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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