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主帅装束的人就在近前,王謐手下们也是齐声怒吼,扑了上来。

一名燕军將领自恃武力,还想上前单挑,结果瞬间被七八名陷阵兵围住砍死,其他人將领见了,方才明白这群晋军不是易於之辈!

燕军最擅长的弓箭,此时完全派不上用场,所有的將领都被迫拿起长枪长刀,短兵相接。

方圆几十丈的狭窄营地中,近千人挤在一起混战,人挤人脚步都站不稳,每一刻都有人倒下,残肢断臂和尸体铺满了地面,血液如小溪般流淌。

王謐看著那方营帐,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四周的燕兵不断涌了过来,郗恢那边似乎也到了极限,场上陷入了极为压抑的胶著。

廝杀声阵阵传来,王謐的心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他生怕下一刻,燕军將自己兵士团团包围。

人头最密集的地方,人流涌来涌去,兵器的交击伴隨著伤者的哀嚎,又有大喝声传来,隨即是更加凶横绝望的大叫。

人群轰的一声,往里一聚,隨即散了开来,留出了一块空地来。

隨后是短暂的寂静,王謐忍不住掂起脚尖,睁大眼睛看去,偏偏什么都看不清楚。

隨即有大吼声连续不断传出。

“燕军主將已经授首!”

“燕將已死!”

“这是他的首级!”

“燕帅死了!”

“燕军败了!”

隨即是啪啪的刀砍声音,竖立在燕军营帐中心的,三四丈高的主帅旗杆被砍断,轰然倒了下来。

在眾人的惊呼声中,伴隨一声大响,旗杆重重落在地上,旗帜隨之掉落。

喊声此起彼伏,看不到帅旗的燕军士气开始崩溃,纷纷往远处逃散而去。

先是小股燕军逃走,隨著郗恢发令,费县城中再度奔出上千人加入战场,整个战场局面彻底扭转,燕军全面向西溃逃而去。

王謐见状,毫不犹豫挥动旗帜,號令全军追击。

到了收穫成果的时候,放跑一人,都是白白损失的战功。

场上很快从对攻变成了追击,从追击变成了追杀,数目並不少於晋军的燕军完全丧失斗志,被一路追著仓皇逃遁远去。

王謐这才带人下山,往燕军主帅营帐而去。

他迈过堆叠的尸体,趟过鲜血匯聚的洼坑,走到地方时候,看到赵通和老白坐在地上,一个腿上受伤,一个胳膊受伤,旁边有人正在包扎救治。

地上的旗杆旁边,放著一个怒目圆睁的脑袋。

简单问过情况之后,王謐方才得知,这正是燕军主帅禿髮勃斤的首级。

他是被人堆死的。

其作为主师,武艺相当厉害,加上还有上百名手下保护,即使是赵通和老白,也在围杀的过程中受了不轻的伤。

但双拳难敌四手,数倍的晋军围住了燕军,以陷阵兵为核心,蛮不讲理用力气將顽抗的燕兵一一砍死。

直到只剩下禿髮勃斤,他已经打倒了七八名晋军,还想顽抗,晋军几十支长枪直接將其穿成了刺蝟,一身武力没有发挥出来,就憋屈地死在了地上。

隨著他首级被割下,主帅旗杆被砍断,燕军就此溃败,王謐这次行险,也终於是贏了下来。

但王謐却没有多少高兴的心情,只有劫后余生的空虚,和对部下兵士战死的痛惜。

这一战虽然燕兵损失更大,但他亲手培养出来的的兵士死伤近千,这都是一直跟著他走过来的。

王謐望向西边,那是燕国都城鄴城的方向。

自己还是太弱了,一千兵就伤筋动骨,当初海洲岛死了一千燕兵,燕国根本不在乎,这就是差距。

如今自己在燕国眼里,也仍旧是个小虾米,即使这次燕国败了,也还有泰山郡的主力,而自己也无力再介入了。

剩下的,就是桓温慕容恪那些人上桌表演的时刻,自己只能旁观了。

王謐心中涌起一丝不甘,如今只有抓紧一切机会成长,儘快变得强大起来,才能將来以平等的姿態,面对那些强大的对手。

马蹄得得,远处有人骑马奔来,到了近前翻身下马。

来人正是郗恢,他满脸激动,向著王謐奔来,“稚远,可等到你了!”

王謐走上前,和郗恢双手紧紧相握,“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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