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报告
豆豆十分钟出报告。
“哥,张元河共参与评审八次。”
“其中五次为重大项目词组预审会,三次掛名指导。”
“我们调出系统评分记录——他亲自打分的那个『东线敘事资源库』,八个主讲人中,有三个和他一个课题组的。”
“而且他还担任过那批项目的『顾问推荐人』。”
“说白了,他给自己人打高分。”
“还不止一次。”
“评分记录里,他的那组评分平均比其他评审组高出整整1.8分。”
“我们还发现他评过一篇讲西部矿工的稿子,內容全是自述、记录。”
“他打了4.2分,备註写的是『缺乏升华』。”
“可那篇文章,后来在白板试点区,自发转发三万次。”
雷坤点点头。
“他不是评分。”
“他是选人。”
“他想用『技术理由』把別人从表达系统里排出去。”
“然后把自己人推上来。”
“他说『平台不是谁都能上』,是因为以前一直是他拿著梯子。”
“他就是共谋链里——评分分发组的代表。”
林如梦这时把一份文档摔在桌上:“哥,我找到他们一份会议纪要。”
“去年底,他们那拨人开过一次『表达內容审核研討会』。”
“原话是:『从人选开始预筛,明確优先推荐对象,减少低效表达素材的噪音权重』。”
“翻译一下就是——『先定谁能说,再从他说的话里挑句顺耳的』。”
“然后你再打高分。”
“最后你说这是『群眾选择』。”
雷坤看著那行字,嘴角冷了。
“那我就帮他一把。”
“他说透明破坏结构——那我就把他的结构扒乾净。”
“你们说这是评分?”
“那我们就——评分你们。”
“从今天开始,掛个新榜——【评分人员利益关联曝光榜】。”
“谁打分,谁推荐,谁签人,谁得利,全掛上去。”
“你敢打人家的分,就別怕我们打你的帐。”
“你说他不適合推荐,那我们就看看你推荐的是谁。”
豆豆当场部署:
“掛板设五栏:评分人名、评审项目、推荐人关係、得利路径、內容效果差评指数。”
“谁给自己人打分,我们就给他一个『关係拉分』標红。”
“谁打低分砍掉了优质內容,我们就算他一个『价值落空因子』。”
“谁拿著『表达控制权』搞圈子,我们就让他圈子曝光。”
晚上八点,“评分人员利益关联曝光榜”正式上线。
第一个人名——张元河。
评分项目:东线敘事资源库
推荐对象:副博士林昭明(同课题组成员)
评分差值:+2.1
內容热度:后台自然流量点击量300
项目补贴:80万元
关联备註:后续项目评审再推荐相同人名三次
群眾评论区当场爆了。
“原来评分机制不是评分,是攀亲戚。”
“我爸说话没人听,是因为他不认识专家。”
“白板区才是真实,评分区是分人。”
“你拿话筒的时候我们不能说,你放下的时候我们还得谢你?呸。”
豆豆嘴里骂著:“早就知道他们那一套是搞人设选拔的。”
“现在扒开了还敢嘴硬?”
“那你就看看,群眾认不认你那一票评分。”
林如梦补了一句:“其实他们不是怕乱。”
“他们是怕『真话』从不被允许说的那帮人嘴里说出来。”
“你现在不给词、不给模板、不给推荐,他们就得跟那些原本被边缘的人——站在一个起跑线了。”
“这才是他们最怕的。”
“不是表达失控。”
“是权力被抹平。”
雷坤起身:
“那我们就接著抹。”
“这次不止掛榜。”
“我们搞一次『对照文化记忆』行动。”
“白板区徵集每个被z-frame筛掉的內容,掛出群眾真实故事。”
“谁被砍了故事,我们就给他平台。”
“谁曾被说『不適合主流表达』,我们就把他写的——掛上首页。”
“你说他不能讲。”
“那我们——就让他讲个够。”
“对照文化记忆行动”,正式启动那天,四合院没开发布会,也没发动宣传稿。
只在z-wipe白板区顶栏掛了十个字:
【你讲过的事,能不能回来】
豆豆负责架后台结构,林如梦联繫各地方平台口。
雷坤没进会议室。
他一个人,坐上了一辆老式商务车,开往西南山区。
“我要找第一个讲述人。”
豆豆一愣:“哪个?”
雷坤:“那年re-leaf预筛阶段被砍的那批口述故事里,有一条,是讲煤矿失事、地方自救、手写通告的。”
“內容上过『当日热评』,但第二天被打了『语义负面』標籤。”
“平台直接下架,说『情绪浓度过高,社会导向不宜』。”
“我记得那个讲述人,叫贺松林。”
“他爸当年是那个矿区的广播员。”
“失事时,所有信號断了,是他爸爬到哨塔上,一句一句拿大喇叭喊出来,让几百人从北巷口撤了出去。”
“故事被筛掉的理由是——『不具备结构化表达价值』。”
“我这次就去找他。”
“让他——再讲一遍。”
车开了八个小时,到山里小镇时已是傍晚。
贺松林现在在镇文化站当临时管理员。
见到雷坤时,人还愣著:“你是……哪个报社的?”
雷坤摇头:“我不是来採访你的。”
“我是来请你——讲一遍你当年没讲完的那个故事。”
贺松林沉默了。
他脸上的皱纹像是被风颳硬了似的。
“那稿子我写了三天。”
“从爸的笔记本里翻、从倖存者口里拼,写出来八千字。”
“那时候我以为,只要写真事儿,平台就会掛。”
“结果上了不到一天,就没了。”
“后台通知我说『与推荐词组匹配度过低』,『口述元素表达优先级不足』。”
“我问是不是文笔问题?”
“他们说,不是內容的问题,是——『构成感不强』。”
“我不懂。”
“我就想讲,我爸喊完最后一声,喇叭掉地上,响了三秒才没声。”
“那声音——救了人,也送走了他。”
“这不值一讲?”
雷坤坐在他对面,没说话,手里拿著的是z-wipe白板终端。
贺松林眼角发红,指著桌边那一沓泛黄稿纸,像是憋了太多年,刚说一句就想把整件事全掏出来。
“我不是要博谁眼泪,也不图啥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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