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说话的功夫,方家就提著一大包的包子和一个大茶壶过来。

中年汉子身后的三个原本有些虚弱的孩子瞬间就来了精神,双眼直勾勾的盯著方家手上的包子,直吞口水。

但看著李若涟手中明晃晃的刀,又紧紧的抱住了中年汉子的胳膊。

“李二,將刀收起来,別嚇著孩子!”

崇禎接过方家手中的水壶,给几人一人倒了一碗:“大叔,你们先喝点热水,润润肠道,一会慢点吃,別噎著,今天这包子管够。”

崇禎一边说著,一边將馒头递给小孩子。

这一切都看在李若涟、方正化眼中,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欣慰。

那意思是说,咱们跟对了天子。

堂堂的一国之君,对这种环境没有丝毫的厌烦,对浑身脏兮兮的难民没有丝毫的嫌弃,还温声细语的嘱咐著眾人。

待眾人吃了两个馒头后,方正化低声道:“公子,我已经安排方家去四周查探了,若是有其他灾民,我们再和其他灾民验证一下。”

崇禎点了点头:“大叔,这件事情比计较严重,我们需要確定消息,如果你所说是真的,我们既往不咎,但若是谎报,那就別怪国法无情了。”

说完,朝著李若涟道:“李二,將他们几个人安排住下。”

待李若涟的手下將几人带走后,方正化道:“皇爷宅心仁厚,当真有尧舜之姿。”

“谈不上,这都是朕的子民,若是朕將国家治理好了,哪来的这么灾民,一切都是朕之过。”

崇禎摆了摆手:“走吧,去其他地方再看看!”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又遇到了四波难民,都是从陕西境內来的,分属不同的地方,基本上先前的中年汉子所说的差不多。

陕西境內已经乱了套了。

一路上崇禎面色都很平淡,但身边的方正化知道,这位大明王朝的主人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

秘密回到宫中后,崇禎才让人通知了王承恩,让朝臣们散去。

被皇帝放了鸽子,这群大臣只能將一肚子鬱闷藏在心中。

“皇爷,您总算回来了!”

回到东暖阁的王承恩悬著的心终於放了下来,不待他喘口气便听见了崇禎的吩咐。

“大伴,去司礼监將近三个月的奏疏都调过来,一份份的查一查,看看有没有陕西上报灾民、民变的奏疏。”

半个时辰后,数千份奏疏摆在了乾清宫中,他之所以调全部而不是陕西的,主要是不想让朝臣知道真实意图。

“皇爷,自天启七年七月一日起到昨日,陕西境內一共上了二十九道奏疏,只有陕西巡按御史吴焕在八月十一日上了一份奏疏。”

崇禎接过王承恩递过的奏疏,打开迅速的扫视著,奏疏上写著:

“臣巡查陕西,自去岁一年无雨,草木枯焦,七八月间,民爭采山间蓬草而食……”

这份奏疏明確的记载了陕西的天灾人祸、民变的情况,最后结尾说:死於飢与死於盗等耳,与其坐而飢死,何不为盗而死,犹得为饱死鬼也。

奏疏最后的批覆更是可笑:此饥民也,掠至明春后自定矣!

不过崇禎看著批覆的日期就知道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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