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深一如既往的安静,微恙靠在他的怀里,听著看著他们玩的很疯,心情是舒畅的。

不管在哪里,就算是这种她並不是很习惯的陌生环境,只要墨深在身边,她就一点都不会害怕。

唱歌唱了许久,几个男生开始玩打牌,一些人起鬨说墨深歌也不唱歌也不喝酒,被女朋友调教成新好男人了。

墨深只是笑笑不是说话,其实大家都知道,他从来都是这样子的。

打牌的时候,其他人不是唱歌,就是在一旁看。

微恙呆在墨深的身边,第一次看他打牌,她喜欢他打牌时候的镇定,有好牌的时候他也很稳定,即使是牌很烂,她也能平静的跟对方玩心理战术。

凝视著他侧脸的时,她总会在心里想,为什么世间会有这么迷人的男子。

每每贏了牌,听见別人咕噥抱怨的话,他都会嘴角微勾,修长的手指在微恙的脸上轻轻的一刮,“在想什么?”口气满是宠溺。

不会大喜,也不会大悲。

微恙会朝他微笑,然后他能看见那三个美丽的女生脸上闪过的嫉妒与失落。

其实她並不是故意要做给她们看的,只不过她不能否认的是,墨深这样的举动真的让她很开心,心底就像是喝了蜜一般的甜。

人们常说,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不是虚荣的。

有一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不想虚荣那是不可能的。

从ktv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ktv在学校附近,离墨深的公寓不远,於是两人打算散步回去。

一群人在门口分开的时候,古晨突然凑过来朝她说了一句话,因为距离太近,所以她能清楚闻见他身上古龙水和啤酒混合的味道。

一股噁心的感觉泛在心头,她无助嘴,飞快的跑到了路边的垃圾桶边,將晚上仅吃的少许东西都吐了个精光。

一张白色的纸巾被递到了面前,抬起头看见的是墨深紧蹙的眉头。

她刚想要说话,又一股噁心的感觉泛上心头,吐了个天乱坠。

耳边传来一个男生大咧的声音:“怪了,墨深的女朋友今天有喝酒么?怎么吐的那么厉害?”

“……”

然后就是眾沉默。

“可能是因为感冒的关係吧。”安静的空气里传来古晨的声音,“我有时候感冒严重也会想吐。这么晚了,墨深,你先带她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微恙抬起头,却见墨深的眉头依然紧蹙。

很多女人,都相信自己有第六感。用这句简单的话,可以解释很多生命力奇妙的事情,比如生死,比如聚散,又比如新生。

回到公寓后,原本在ktv里面温馨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有些话不说,只是想要坚持偽装著不平静的面具。

可心里一旦有了彆扭,便往往很难把这东西从心里丟出去,越是想要摆脱,越是记得清楚。

到了夜里,她睡的並不踏实,虽然临睡前,墨深有泡牛奶给她喝。

半梦半醒间,她迷濛的伸手去抱墨深,意外的,只触碰到了空气,不觉一下惊醒了过来。

从床上坐起来,看著周围一阵黑暗,突然就很害怕这样的黑,黑的这样的孤单。

她下了床,在室內找寻墨深的影子。

没有。

她经过厨房的时候,眼角瞥见一抹影子站在窗前,先是嚇了一跳,待到看清楚,才知道那是墨深。

也许是她的眼睛还没適应光线,从外面打进来的路灯晕黄的有些刺眼,墨深的背影单薄而孤独,仿佛隨时都会消失在黄色的灯光中。

“墨深。”她轻轻的叫了一声。

墨深的身体一僵,她听见了汤匙和被子碰撞的声音。

她走过去,看见纯白色的牛奶在光晕的照射下更加的苍白。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她仰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没什么,刚醒来睡不著就起来了。”

“是么……”微恙隨手拿过墨深的牛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晚上喝牛奶很容易发胖的。”

“那你还喝?”

微恙嘿嘿的傻笑:“我不爱喝,可是我喜欢抢你的东西喝。”

“我的跟你的,有区別吗?”墨深伸手圈住了她的腰:“没见过抢自己东西还这么开心的人。”

“那是因为我没出现,不然你早见过了。”

她仰起头,点点光晕轻盈的洒在他脸上,映亮了他精致的五官,那么的美好。完美与不完美只不过是在每个人心里的定义不同,但在微恙的心里,墨深就是她最完美的情人。

只不过……再完美的人,总是会有缺陷的。

微恙在墨深的怀里蹭了蹭,手覆上他的大掌,问:“墨深,你有心事吗?”

她清楚的听到他嘆息的声音,他说:“微微,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吧。”

“……”

见她没说话,他问:“怎么了?”

“没有。”她假装无意的问:“你是担心,我怀孕了吗?”

“嗯……”他从来都是那么诚实的人,诚实的让人伤心,“你知道,我们现在並不適合有孩子。你和我都只是学生。”

“我知道。”她垂眸,“可是学校也没有明文规定说大学生不能怀孕啊……”

“你……”他黑眸微沉,略带讶然困惑的凝住她,“微微,你……”

“我说著玩的。”她脱口而出,“你放心吧,我是因为感冒才会想吐的,加上在ktv外闻见很浓厚的酒味和香水掺杂的味道,所以……”

他舒了一口气,將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跡,“微微,我不想骗你,我一点也没有做好当一个父亲的准备。”他一顿,接著说:“而且我们现在还很年轻,没必要多一个负担,所以……你明天还是到医院里去检查一下好吗?”

“嗯。”她在他的肩跡轻点头,隱忍著泪水在眼眶里翻滚。

他啄吻她的侧脸,然后略带笑意道:“而且,你想想,多你一个我就要照顾不来了,要是再多一个小微微,多可怕。”

她涩涩的扯了下嘴角,“是啊……真可怕。”可是……如果她真的有了和他的宝宝……她真的不捨得不要他啊……

第二天,她是被墨深叫醒了,后知后觉,她才知道昨天晚上她答应墨深要去医院检查的。

吃早餐的时候,墨深接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她说:“如果你忙的话,就先走吧,我一个人去医院检查就好了。”

墨深蹙眉,“这样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啊,我又不是小孩子。”她笑道,“好啦,我会交北北陪我一起去的,这样你放心了吗?”

“……”他想了一会儿才点头,“如果有什么事情记得打我电话。”

“嗯。”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一把將她用入怀,她欲挣扎,耳际却突然传来一句,“不要多想,我是为了你好。”

她挡在他胸前半握的拳心缓缓鬆开,心也跟著微微嘆息。

半晌。

她从他怀里撤出,“你该走了。”

“嗯。”他点头,在她额角留下一吻,拿起外套出门了。

听著大门被合起的声音,微恙的心也仿佛跟著被合了起来。

她看著碗中还剩下一大碗的稀饭,根本一点食慾都没有,拿起一旁的手机拨了一个號码。

许久,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餵?”

“北北吗?今天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医院……”

出了门,才发现外面的世界一片雪白。

今年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將城市染得洁白无暇。

远处,穿著灰色大衣的萧北向这边走来,即使是大冬天,她走路的姿势,浑身的气质依旧是那么的帅气。

远远的,微恙都能看见几个路过的女子纷纷向她投去曖昧的眼神。

待到走进,就听见她嘖嘖的声音,“我开始有些怀疑,你请假的这几天究竟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大神想將你金屋藏娇。怎么生病都能够胖了这个一大圈?”

微恙摸摸自己的脸,有些沮丧的说:“真的胖了吗?我这几天都在自我催眠,本来就长的不怎么样,再胖一点都丑的不能见人了。”

“谁说的啊,我觉得你脸上有点婴儿肥更好看啊。要是你再去弄个齐刘海,就整一娃娃出来了。”

“那样会很丑。”

“才怪!不过就算很丑,你有了大神,怕什么?有了大神,多上点香,保证你事事风调雨顺。”

“北北!你在说什么呢!”

萧北呵呵的笑:“不过说正经的,你的病不是好了吗?怎么还要去医院?”

微恙低首敛睫,看著地上的白雪,喃喃道:“北北……我可能怀孕了。”

“你说什么?”萧北一双睁大的眼睛里出现惊异:“我以为你比其他女生要聪明一点,没想到你居然也会被爱情冲昏了头。那大神呢?看你要我陪你去医院就知道,他一定还不知道对不对?”

“嗯。”她僵硬地点了点头。

“那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怀孕的?”

“嗯……我很久没来那个了。”她说,“虽然我平时都不太记日子,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已经很晚了。”

“……”

“昨天晚上我当著墨深的面吐的很厉害,虽然对他来讲是第一次,但是对我来说……所以我只是骗他说我感冒了,他不放心,要陪我来检查。我看见他早上很忙就藉机说让你来陪我。”

“……所以,听你的口气,大神好像不打算要这个孩子?”

她抿唇不语。

“好了,现在先不谈这个,我们去医院检查再说吧。”

萧北拍拍她的肩膀,“別这样哭丧著一张脸,也许你没怀孕呢?这种事谁说的准。走吧。”

“嗯。”

……

窗外夜色笼罩,坐在计程车上,微恙心事重重。

今天看医生的人实在太多,她们两个等到中午面前还有长长的队,於是两人便在医院附近隨便的逛了逛,一边想要將心理的阴影驱除,一边呆在那样的环境下,看著一个个大腹便便,亦或是和微恙一样来检查的人脸上各种的表情,心情更加的低落了起来。所以她们等到了太阳从落山了才回家。

原本萧北执意要送她回去的,但是她说想要以个人静一静,並且让她暂时先不要把这件事情跟任何人说,尤其是墨深。

可想而知,萧北的脸上满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摸样。

微恙轻轻抚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在这里竟然有了一个生命。

和墨深的孩子……

不是不开心的,那是与最爱的人的孩子。

只不过,能告诉他么?

其实她不是不能理解墨深的考虑,对女人而言,怀孕是件大事,男人更该负起责任。

何况现在他们才上大学,再过几个月,她的肚子就会变大,到时候要承受怎样的非议,和別人的指指点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墨深不管在什么方面的口碑都是非常好的,如果因为她……

这样想想,这个孩子好像来的真的不是时候。

微恙只觉得矛盾而痛苦,车驶进她熟悉的公寓,一颗心纷扰乱杂极了,下了车,在微暗的路灯下,她沿著小径走回家。

如果告诉墨深的话,孩子肯定保不住,如果不告诉的话……

就在这时,她的肩膀被轻拍了一下。

“啊!”她嚇了一大跳,转身看清来人,才不由安下心,却也不由抱怨道,“墨深,你干嘛嚇我!”

瞧见她被嚇得想哭的样子,墨深勾勾唇,“我叫了好几遍,你都没听见,在想什么?”

纷扰的心思再次侵袭她的脑袋,她抿唇,“没什么。”

“真的?”墨深的神情摆明了不相信,“今天检查的怎么样?”

她眼神有些慌乱,不敢正视他,道,“嗯……就说是,说是感冒引起的呕吐,医生跟我开了药了。”

“你啊!”他嘆息,伸手静静的搂著她,“以后要小心一点自己的身体,没见过感冒能维持这么长时间的人。”

是不是她的错觉?为什么她觉得他的语气像是鬆了一口气?

她闷在他的怀里不说话。

明明安静的环境却让她的心情莫名的烦躁,她伸手试图推离他的怀抱。

“怎么了?”他讶然。

“嗯……我们上去吧,我肚子好饿。”她找了个理由慌乱的逃跑。

她走在前面,感觉到墨深就在后面,有人说,一个男人如果愿意看著一个女人离开,那將会是这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可是微恙此刻却害怕,害怕身后的那个目光,以及他沉重的脚步声。

墨深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猜想她今天的失常是为了什么。

就这样想著,微恙潜意识的一层一层的走了上去,在公寓门口拐弯的时候,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东西,轻叫了一声。

身后跟著的墨深立刻冲了过来,將她揽进怀里,“怎么了?”

他低沉的声音问。

微恙还来不及回答,就听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叫道:“墨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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