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巡逻的护院恰好经过,当即就斥了一声:“什么人!”
连忙敛了声息,徐燕归深深地看了桃花一眼,立刻消失在了夜色里。
护院打开门进来瞧,就只看见姜娘子一人坐在井台上,幽怨地看了他们一眼:“还不许我笑了?”
“…打扰了。”
姜娘子是被关傻了吧?怎么笑得跟个男人似的。
桃花翻著白眼看他们关上门,慢慢將馒头吃完,喝了两口井水回屋睡觉。一个馒头虽然不能吃饱,但却能垫著肚子,让她终於不用在梦里都不停找吃的了。
再次天亮,就是她能被放出去的时候。
沈在野没来,只让湛卢带著青苔去,將桃花送回爭春阁。
“主子。”一看见她,青苔的眼泪就掉个不停:“饿坏了吧?奴婢给您准备了吃的。”
“嗯,好。”桃花笑了笑,拍著她的背安慰道:“有什么好哭的?两天没吃东西而已,正好我也不饿,腰还能瘦些呢。”
青苔哭得更凶了:“您本来就瘦,好不容易长了些肉,如今这么一饿,脸颊上的肉都快没了!”
“哪有那么夸张。”桃花轻笑:“你別把你家主子想得那么惨,我挺好的,回去先沐浴更衣,然后好好吃个饭就行了。”
青苔抿唇,狠狠瞪了旁边的湛卢一眼,到了爭春阁,一摔门就將他关在了外头,然后忙前忙后地伺候桃花沐浴吃饭。
摸摸鼻子,湛卢无辜地回去復命。
“她该知道这府里规矩有多严了吧?”沈在野漫不经心地翻著手里的册子:“等休息好,让她过来请安。”
“是。”湛卢转头想走,想起什么事情,又回来道:“这府里不知是谁给静夜堂里送了馒头,今日奴才去看的时候还放在姜娘子的桌上。”
微微一顿,沈在野头也不抬地问:“既然送了,她怎么没吃?”
“奴才也不知道,一口都没动。”
眼眸里暗光流转,沈在野轻笑一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怎么忘了,那丫头戒备心那么重,怎么可能隨意吃来路不明的东西。罢了,出来都出来了,没饿死就成。
洗了澡,喝了细粥,桃花好生打扮了一番,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去临武院给沈在野见礼。
“两日的思过,可悟出了什么?”沈在野问。
桃花垂著眸子,脸上掛著笑:“这相府里爷是老大,一切由爷说了算,任何人不得忤逆。”
“还有呢?”
“妾身以后会更加小心,不会掉进別人的圈套,也会更守尊卑规矩。”
“还有呢?”
深吸一口气,桃花闭著眼睛道:“妾身愚钝,还有什么请爷指教。”
打量她两眼,沈在野抿唇。这人大概是真生他气了,浑身都是紧绷绷的,再也没了先前那股子活泼劲儿。
不过,是她做错事在先,还能怪他对她狠了?
“过来。”
“是。”桃花应著,走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沈在野皱眉:“你这是对我耍脾气?”
“爷何出此言?”桃花很茫然,终於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妾身又做错了什么?”
微微一愣,沈在野沉默。
先前叫她过来,这人都会高高兴兴地扑进他怀里,跟只猫咪一样蹭来蹭去的。现在规矩是他亲手让她明白的,怎么反倒不习惯了。
“既然懂规矩了,那就好好守著规矩吧。”將手收回来,沈在野不悦地道:“你还该明白的是,既然已经在我相府里了,就莫要想著为別人出力做事搭关係。我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古怪地看他一眼,桃花问:“妾身给谁出力了?”
“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沈在野皱眉,眼神凌冽地看著她:“那晚我从外头回来,就只撞见过你一个人,还千叮嚀万嘱咐让你不要说出去,结果呢?”
“结果怎么了?”桃花一脸莫名其妙:“妾身也没给人说过啊,连青苔都不知道。”
没说过?沈在野嗤笑:“所以那晚的消息是自己长了脚飞出去的?”
桃花皱眉,看了他半晌之后才道:“爷最近对妾身这么狠,该不会以为是妾身走漏了消息,所以在报復妾身吧?”
扫了她两眼,沈在野觉得有些不对劲。是她演技高超,还是中间有什么误会?为什么她看起来像是当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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