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青苔的功夫,竟然能被他摆平,那定然是有一个很不怜香惜玉的过程的。

桃花深深地皱起眉,觉得这人在府里,自己实在是太不安全了。万一哪天他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那自己岂不是要被他拖累?

心里正想著呢,就见面前这人突然掏出一对鸳鸯玉佩,递给她其中一块,笑道:“看见这东西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戴著肯定好看。”

嘴角微抽,桃花接过来借著月光瞧了瞧。的確是精致非常的宝贝,这种东西一般人家可买不到,论雕工和玉种,都该是在宫里的。

“送我?”

“是啊。”徐燕归眨眨眼:“你不敢收?”

当然不敢了,这还是个对佩,被人发现了,不得直接给她定个出墙的罪名?桃花抬眼看他,不经意地就在这人眼里捕捉到一丝算计。

想整她?微微挑眉,桃花顺手就將玉佩揣下了:“既然是先生的一片好意,我怎么能不收呢?礼尚往来,明日我正好可以出府,不如就请先生吃一顿大餐如何?”

“娘子竟是如此知恩图报之人。”徐燕归咧嘴一笑:“好,几时,在哪里等?”

“未时一刻,贯通钱庄。”桃花微微一笑:“那附近有个飘香酒家,我带先生去,先生喜欢吃什么就尽情吃,管饱。”

“多谢娘子。”徐燕归頷首,满意地起身,开了窗户就消失在了外头。

打了个呵欠,桃花眼里泛著月光,看了窗户一会儿,起身去將它重新锁上。

徐燕归,说是府上新来的门客,但其实怕一早就是沈在野的心腹,只是在暗中替他做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一直不曾露面。这个人,嘴上说的都是甜言蜜语,眼里却没什么善意,而且看起来,好像很不想让她好过。

她可真是冤枉,什么坏事都没做,就被好些人当成了眼中钉。

嘆息一声,桃花捏了捏那鸳鸯佩,想了想就躺回去继续睡。

第二天一大早,青苔在梳妆檯前给她梳头髮,眼睛一瞥就看见了台上的玉佩,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这是什么时候有的?爷好像没赏过啊。”

屋子里还有清雨和西楼两个粗使丫鬟在收拾床铺,桃花惊慌地看了她们一眼,连忙將玉佩收起来,小声道:“你就当没看见。”

微微一愣,青苔回头,正好对上西楼的眼睛,反应过来有外人在,才低头道:“奴婢明白了。”

主僕二人鬼鬼祟祟的,西楼都看在眼里,她是个聪明的丫鬟,不会甘心一辈子都在外院当粗使。手里的筹码要足够多,才能爬去別的地方。於是她有意无意地靠近姜桃花,就听见她小声对青苔道:

“未时一刻,我们去贯通钱庄放东西,这东西是个祸害,不能留在府里。”

虽然听不懂自家主子在说什么,但是青苔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给她整理髮髻。西楼瞧著,不声不响地退出主屋,等到午时用膳的时候,便飞快地去了守云阁。

桃花都瞧在眼里,也没让青苔拦著,过了午时就偷偷摸摸地从侧门出了府。

“咱们不是有爷给的令牌吗?”青苔小声问:“您还这样紧张干什么?”

跟做贼似的四处打量,桃花披著斗篷溜出了侧门才道:“自然是紧张给別人看的。”

“给谁?”

“暗中不露面的人啊。”桃花轻笑,与她一起上了外头的马车,再睨著她道:“你傻不傻?真以为最近府里的閒言碎语都是凭空冒出来的?爭春阁里明显有內鬼。”

微微一愣,青苔立马反应了过来:“西楼?奴婢一早觉得这丫头有些古怪,上次半夜还在您的房间外头发现她,像是在偷听似的。”

“什么时候?”桃花皱眉。

“就前天院子里发现脚印的时候。”青苔道:“还是奴婢问她在做什么,她就说院子里好像有男人来过,奴婢太惊讶了,也就忘记追究她当时到底在做什么了。”

点点头,桃花道:“那就多半是她了,除了你与她,也没人知道我院子里来了人。”

一拍大腿,青苔愤怒地道:“她还答应了奴婢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结果一转眼竟然就出卖了您!既然知道了,咱们还犹豫什么啊,回去把她抓出来处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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