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等你 (2)

丁辰看到那支mv后就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快闭气了,恶狠狠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將杜鸣笙按到墙上强吻。杜鸣笙的舌头都快被她咬断了,丁辰却笑得一脸狡黠:“消毒!”

也只有那个时候,她才能心无芥蒂地说这样的赖皮话,而这么多年过去,她心中的毒,早不不是一个吻就可以抵消。

丁辰自虐似的又打开了那个娱乐门户网站,將杜鸣笙,不,author被偷拍的照片又看了一遍。不论醉得多失態,他在她心目中永远是好看的。可是他身边的人,却换成了那个被她扫地出门的女艺人。

丁辰甚至没去认真记过她的名字,但她却无处不在。

《author酒醉激吻緋闻女友,疑似恋情正式曝光》——

丁辰將標题又扫了一遍,一脚踢掉了电源。

和丁辰沉浸在author緋闻中的痛苦不同,此刻陆路面对cindy派美玲送来的一沓照片,情绪更多是微妙。按美玲的说法,这是cindy买回来的,自然是不希望被登出去。陆路接过照片,一张张看完,没有说话。

照片是昨晚拍的,地点陆路比谁都熟悉,因为她在那里住了一周,昨天上午才刚从那里出来。至於照片上的人,陆路忍不住冷笑,人倒是挺熟悉,只可惜,笑容太过陌生。

记忆中陆亦航是很少笑的,他一直少年老成,有任何事都习惯藏在心中。她从没有真正了解过他,却疯狂地爱过他,多可笑啊。

不过大概也只有年少无知的时候,才能做出这样盲目而愚蠢的事,就好像照片里的清珂,可以为了躺在病床上的陆亦航,忙前忙后,端茶送水,全然忘记自己是个有著经纪约,即將正式发片的明星。

陆路对著手里的照片端详了许久,最后只衝美玲轻轻摆了摆手:“你先去忙吧,转告cindy姐,我会处理好。”

清珂上午有声乐练习,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初冬的风多少带著几分萧索的寒冷,陆路刚起身把窗关上,就看见门外清珂探进半个头:“lulu姐……”

看她的表情,是已经知道这件事,陆路的开场白也因此容易许多:“坐。”

清珂听话地坐下。

陆路的声音淡淡的:“在我们这行,緋闻是很奇怪的东西。適当的緋闻给人幻想空间,有助於提升名气,过度的緋闻却会把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陆路的话未说完,从来顺从的清珂却破天荒开口了:“对不起,lulu姐,这次被拍到是我不小心,但是……”

“但是什么?”陆路的太阳穴突地跳起来,便听见清珂小声却坚决地说下去:“我是真的喜欢他……”

“哈!”陆路觉得好笑,就真的笑了出来,“你说你是真心的?你跟他认识多久,又了解他几分,就敢真心地喜欢他?”

清珂没见过如此咄咄逼人的陆路,一时间怔住了。半晌,意识到自己失態,陆路別开脸,声音缓和了几分:“不管怎么样,我只希望你在做事之前考虑到自己的处境,你是一个和公司有合约的人,真出了什么事,是会吃官司的。”

言尽於此,眼泪已在清珂的眼眶打转。陆路有些於心不忍,却强迫自己硬下心肠,一言不发地看著她。

良久,清珂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向陆路鞠了一躬:“谢谢lulu姐指点,我知错了。”

当晚陆路到家时,丁辰不在公寓。桌上是吃了不到一半的餐盒,陆路心中一动,忙不迭打了个电话,没想到竟转到丁辰的秘书那里。

秘书小姐的声音甜甜的:“老板去澳门了,一周后回来,她说有任何事请到时候再联繫她。”

陆路纳闷,怎么突然就跑去了澳门?还没想到理由,插上电源重新打开的电脑便给了她最有力的答案。

不到一天时间,author和同公司女艺人的緋闻就上了几家娱乐网站的首页,甚至连author的官方网站也没能倖免。激动的女粉丝把对方出道前的自拍照都挖了出来,有人在下面跟帖痛哭,也有人在下面跟帖大骂,一时间乌烟瘴气,好不热闹。

陆路隨手翻了几页,最后悻悻地关了电脑。她忽然有些理解丁辰不可理喻的爸爸了,如果今天放在这里供人品头论足的是丁辰,丁爸爸看见这些言论后,该有多难过多愤怒,陆路简直无法想像……嘆口气起身,陆路去阳台收衣服。

寂静的夜空掛著明月,陆路仰头,便看见那闪耀著的,温柔如水的光辉。心中忽然有一块软软地陷下去,陆路不禁想到昨晚那通电话的最后,沈世尧低沉著嗓音,无限温柔地对她说:“我也要谢谢你接受我,哪怕只是试一试。虽然我知道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喜欢上我,但是没关係,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的。因为就像我说的那样,只有活著的人,才有资格继续去爱,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

那是陆路第二次听到这个说法,和第一次流著泪別开脸去不一样,这一次,她终於鼓起勇气说出了上次没说出口的话:“自大狂。”

“我就当做是夸奖了,能被你夸奖,是今天最大的收穫。”沈世尧在电话那头笑起来。

陆路没有听过他这样爽朗的笑声,霎时间愣住了。半晌,才平静好自己有些失常的心跳,沉声道:“我要睡了。”

“晚安。”沈世尧没有阻拦。

有夜风拂过,陆路临窗而立,对著手机怔忡许久,这才转身,回臥室睡觉。

周五,陆路按事先安排好的行程陪清珂去影棚拍宣传照。

自从上次被陆路说了重话,清珂最近整个人都变得战战兢兢,连带拍摄状態也奇差。

开拍后,摄影师嫌她放不开,摆了好几个姿势都不满意,最后摄影师乾脆不耐烦地一挥手,休息下再拍。

被摄影师嫌弃,清珂只好灰溜溜地去旁边休息,眼中无不是失落。陆路將一切看在眼里,不得不走过去拍拍清珂的肩,低声示意她:“跟我来。”

棚外,陆路已能將所有异样的情绪收起,公事公办地安慰清珂:“我那天的话有些重了,你不要有负担。”

清珂扑闪著一双黑黝黝的眼,目不转睛地看著陆路,半晌,咬唇低声道:“我没有觉得有负担,只是……”

陆路轻轻嘆了口气:“其实合约上没有关於恋爱方面的硬性条款,但身为公司的艺人,你不能让公司难做。”

清珂虽然纯真,却不笨,听得出这是陆路的让步,惊喜地抬起头,连连保证:“我知道,我以后会注意分寸的!”

陆路看她眼中满是恋爱中少女的孤勇,明白多说已无用,索性转身,回了影棚。

接下来的拍摄顺利至极,清珂的状態一下子调整到最佳,摄影师满脸不可置信,只有陆路苦笑著摇头,很多事情,已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不过好在那天她在陆亦航闯进来之前做出了决定,就算这个决定欠考虑,是玩火,也不知道对错,但总好过再次跌入无尽的深渊,苦苦追寻著永远不会到来的黎明。

陆亦航会像清珂对他一样,真心爱上清珂吗?陆路不知道,就好像她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像沈世尧自信的那样,有朝一日真的喜欢上他。

但能向前走总是好的。

或许日出尚早,但总会有朝阳。

沈世尧那一行在欧洲待了近一个月,因为合同临时出了问题需要修改,他不得不在巴黎滯留。

和国內不同,十二月初的巴黎已充斥满浓浓的圣诞节日气氛。

没有公务缠身的下午,沈世尧时常会一个人在香榭丽舍大街散步。耳畔是行人的说话声与音乐声,整座城市虽然摆脱不了冬日特有的凋蔽,却也透著浪漫的轻快,像一阵风,或者一片云。

沈世尧沿街走了一段,情不自禁地拨通陆路的电话。

巴黎与国內时差七小时,他的下午三点,正是她的晚上十点。

陆路刚洗过澡出来,见震动的手机显示的是沈世尧国外的號码,连忙接起来。

这些日子他们每天通话,儘管陆路时常因为找不到合適的话题而匆忙掛掉电话,但不论如何,这样的习惯在沈世尧的坚持下渐渐延续下来。直至陆路也不记得从何时开始,若睡前接不到这通电话,反倒变得有些不习惯。

而今天,沈世尧打来电话,却没有说话。

听筒里传来异国街头各式各样的琐碎声音,孩子的笑声,女人的说话声,男人的吆喝声,甚至还有时断时续的歌声……

如果陆路没有听错的话,是那首耳熟能详的《寧静之夜》。

“沈世尧……”陆路忍不住开口。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听听我这边的声音,这样的话,就好像你也在这里了。”

陆路一顿,心中如风吹湖面,盪起圈圈涟漪。半晌,才呆呆地道:“……你的意思,你在想我?”话一出口,陆路便脸颊緋红,后悔不已。

没想到沈世尧非但没有否认,还理直气壮地承认:“当然。”

陆路一时语塞,下一秒,已跟往常一样,匆匆掛断电话。只是这次不是因为找不到话题,而是因为尷尬。

想念这样的情绪,她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然而今夜闭上眼,不知为何,她却忽然看到沈世尧的脸。那张最倨傲的脸却有最温柔的表情,一字一顿地对自己说:“我很想念你。”

一夜辗转,陆路乾脆早早起床去公司。

清珂专辑的歌曲有条不紊地录著,按cindy的意思,会在明年正式发片之前,配合著电视剧的预告片,进行第一波主打歌,也就是主题曲的推广。

下午陆路刚结束专辑的討论工作,从工作室出来,便在一楼大厅碰见一个人。

许久不见,孟澜穿著厚厚的军装服脸上架著黑超,这大概是网络上最被人詬病的奇葩打扮,但在他们这个圈子,却再普通不过。

陆路一时间怔在原地,不知该不该主动打声招呼。踟躕片刻,还是开口:“孟澜姐。”

透过深色镜片,陆路分辨不出孟澜的表情,但能清楚地看见她高扬的下巴。

孟澜没说话,但两人错身时,一句低声的耳语却轻飘飘地落入陆路的耳朵:“我还以为你很有骨气,原来也不过如此。”

陆路脚下一滯,半晌,才低头走开。要换做曾经的她,大概会为了这句话与孟澜闹到不可开交吧。可如今的她,却已不是那个肆意妄为的小女孩。更何况,她没有底气。

到底不是因为爱情才和沈世尧在一起的,陆路甚至自私地不希望沈世尧对任何人提起两人的关係。他们之间的一切,只要陆亦航看到就好。

傍晚下班,陆路破天荒打电话约丁辰喝酒。然而从澳门回来后,丁大小姐摇身一变成为工作狂,就连周末都在公司加班。而今天是周五,毫无疑问,丁大小姐的电话被转接到秘书那里。

“需要我去报告丁律师您要去的酒吧地址,让她稍后过去吗?”

“不必。”陆路顿了顿,突然改了主意,“我回头会再约她好了。”

和少女时期喜欢抱在一起疗伤不同,成年后的她们,更习惯独自整理情绪。因为有些事,旁人终归是帮不到的,最亲近的人唯一能做的,不过是留给对方足够的空间。

陆路招手拦了辆计程车,报上地址。

这个寒风瑟瑟的夜晚,就让她们拥有各自的一隅角落,聊以自慰吧。

自由古巴喝到第三杯,陆路感到眼前的世界开始虚晃,最糟的是,久违的瘙痒感捲土重来。

她伸手想挠后背,然而隔著厚厚的外套,却如隔靴搔痒,陆路不禁蹙眉,准备脱下外套,一双手已按住她的动作。

“起来,我们走。”这个声音还挺熟悉,陆路晕乎乎地想,脸上慢慢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是沈世尧。

“你是真的沈世尧?你从法国回来了?”她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滑进了他的怀中。这人肉火炉真暖和啊,陆路恍惚地想。

沈世尧將她背出那间清吧时,是晚上十一点。这座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漫天的霓虹落在醉得七荤八素的陆路眼中,霎时间化作五顏六色的萤火虫。

陆路从没见过这样古怪又瑰丽的奇景,兴奋地在沈世尧的背上蹬著双脚,挥舞手臂:“快看,彩色的萤火虫!”

沈世尧的腿被陆路的脚踢到,吃痛地一滯,陆路似乎是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凑近他,认真地问:“怎么了?”

她的眼神没有焦点,沈世尧唇边闪过一抹无奈的笑,轻声道:“没事。倒是你,电话不接,怎么跑去喝了那么多酒?”

“为什么喝酒啊……”陆路似乎在竭力思考这个问题,但对於醉成这样的她来说,却无异於绝世难题,而在找到答案之前,她的注意力已成功被別的东西吸引开。

“星星!”陆路忽然兴奋地叫起来。是真的星星,在这座城市几乎绝跡的星星,此刻虽零散,却也真实而寂寥地在天空闪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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