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来不及呢?”
“这……”景迟被他问得低下头沉思片刻,抬头试探著回答,“嚇走他?”他眼睛有些发亮,说:“郡公,你是说,太傅大人此举,就是故意嚇得蛮族不敢轻举妄动?”
赖三一拍巴掌道:“可能性极大!”
“可彻底消除隱患岂不是更好?即便他是贺兰缺,可他现在身边不足千人,是个好机会啊!”
赖三扑味一声笑了。
景迟奇道:“我说得不对吗?难道郡公认为我们绝对打不过贺兰缺吗?”“当然不是啦,要是我们连他一千人也打不过,那他压根连躲都不用躲了,既然他躲了,那就说明他还是怕!”
“那郡公你为何发笑?”
“哦,我笑你不明白,不是別人表面对你点头哈腰,就什么都能听你的了。我站在这里就是个例子!你知道我是郡公对吧?很大很大的官是吧?现在我让你去杀了陈定雷,你干吗?”
景迟快速摇头。
“还是啊!我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会听,所以我就不说了。”赖三道,“陈定雷是太傅大人不假,但是调兵遣將的活不归他管!你的主意好,那也得他能办到才行啊!他在经州慢慢折腾也一样能让消息泄露,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来,嚇走那些蛮子也一样。”
景迟一时间悵然若失,沉默不语,但这只是解一时之患的办法,该面对的事情迟早还是要面对。
赖三看著他的样子嘆了一口气,道:“好了,人人都有苦衷,菩萨你也未必能有求必应!我看陈太傅对得起你了!这事咱兄弟俩没本事管,只能等著。景大哥,你就別愁眉苦脸的了。完全没用,咱回去吧。”
他把马靠近景迟,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悠悠走出林子。
外面一眾官员早就等得脖子也长了,终於见到两个人出来,杨怀礼赶紧上前,眉开眼笑,道:“郡公,您的鸟呢?快让下官开开眼界!”
赖三一听,顿时叫了一声苦。光顾聊天了,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这可怎么办?只见一眾官员,一眾侍卫,一眾士兵,无数双黑黝黝的眼神渴望
地盯著他。
他乾咳道:“那只鸟……咳咳……那只鸟……”
赖三乾笑一声,朝四周转动他的脑袋,好像在找什么似的,同时也转动他的脑子,飞快地想著主意。
“哪儿去了呢?奇怪……”他向景迟使眼色,“喂,你看见那只鸟了吗?刚才明明还在的。”
景迟见他冲自己飞快地眨眼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道:“啊!啊!对,那只鸟刚才还在,怎么突然不见了?”
“可能掉地上了,快去帮我找回来!”赖三一拍手,“我隨手掛在马鞍旁边,也许没掛好,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说罢冲景迟狂使眼色。
杨怀礼也忙对自己家的侍卫使眼色,侍卫见自己家大人一个眼色,大概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赶紧答应一声,策马飞奔,这次没耽搁多少时间,片刻就回来了。他手上拿著一支羽箭,箭上果然穿著一只花羽的鸟儿,血跡尚殷红。
杨怀礼赶紧接过,夸道:“郡公神射!郡公神射!这一箭不偏不斜,当真是好箭法啊!好箭法!”
那只鹿並没有跑远,还在视力可及之处,但大家都好像选择性失明一般,没人再敢叫这位果真“神射”的郡公继续一展身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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