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征战沙场好儿郎(5)
“那太好了。我一介女流,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替我早逝的父王,谢谢穆大人。”说著她站起身,敛身一礼。
穆延陵慌忙起身,双手抱拳躬身一直到地,道:“郡主何出此言,王爷对臣恩德深重,您是微臣少主,郡公同样也是微臣少主!臣敢不尽心尽力?郡主为此事称谢,岂不是折臣的福寿吗?”
“穆叔叔愿意全力教他?”
“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隨时都能教吗?便是休沐时间,也不会打扰到穆叔叔吗?”
“那是自然。”
“太好了,既然这样,请穆叔叔从过了年便开始教给他吧。您也知道,我越家这种情况,他是越早能撑起场面越好。”
穆延陵慨然应允,毫不推託,口中又將忠心表了一番。毕竟是定西人,还没像大兴朝中一般习惯了这种翻来覆去的客套,他对越天意这等做作,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教赖三学习政事对他来说毫无压力,也不打算隱瞒什么诀窍,难道懂得如何处理政事,便有政事可以给他处理吗?越天意这个小丫头,不能接手城防便退而求其次,想让这个小无赖学政事?她都分不清轻重缓急,此时此刻,什么才是重要的!当然是城防!政事……哼哼!学了你有机会用吗?
“既是如此,穆叔叔的事情可就要靠大家分忧了。”越天意笑著对其他一眾官员说道,“不知眾位大人,愿不愿意今年辛苦一些呢?”
穆延陵脸色铁青,看著越天意,有些拿不准她是不是打算在这里就发难与自己翻脸。越天意现在翻脸,他十成把握能弄死她,但之后想掌权便是困难重重。別的不说,明摆著变成了逆臣,定西这边官员能服的可不多。更何况此刻翻脸就得將两个使臣一起杀了,那么朝廷派兵来剿也是顺理成章之事,他没了大义名分,士兵们愿意为他一个人的欲望拼命吗?
难道她觉得无法取胜,所以索性一拍两散?
越天意却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些一样,柔声道:“陈大人。”
陈定雷拱手道:“臣在。”
越天意用和穆延陵说话一样的低柔声音道:“城防一事,又多又琐碎。管理这一件事也就不用做別的了。穆叔叔教郡公理政,您帮忙管理一段时间,好吗?”陈定雷沉默片刻,抬头望向穆延陵,穆延陵闻言霍然抬头,一双眼睛带著几乎掩饰不住的寒芒看著越天意。
又是城防!说来说去,她竟然如此坚持,无论如何不肯放弃城防一事。城防交给赖三和交给陈定雷,对她来说是一样的。可是如此一来,穆延陵却没了对赖三那样的藉口。
穆延陵看越天意,越天意也静静地看著他,两人四目相对,越天意一双眼睛幽深如同深潭,丝毫看不出任何波动。穆延陵却因各种猜测衡量而导致目光闪烁不定,竟觉得她的目光仿佛能吸掉人心神一般,只能微微垂目,无法和她对视了。
他冲越天意微微一笑,然后望向赖三,又是微微一笑。越天意也同样看看赖三,之后对他报以一笑。外人看起来,这两人气氛融洽,实际上穆延陵是要告诉她,你即便今日翻脸,我也不会立即事败,別的不说,弄死这个人的时间是足够了。越天意回他一笑,算是表示知道了。
似乎在穆延陵的计划中,赖三只是个棋子。在越天意这里,他也一样只是个棋子,用完了就毫不可惜地捨弃。
赖三见两人都看著他微笑,也咧嘴笑起来,道:“那可累著穆大人了,怎么好意思』我一定会好生用功,片刻不离穆大人身边!城防这种麻烦事,就拜託陈大人您多受累,就算您老包给我的过年红包,我肯定不另外跟您要钱了如何?”
他在这里顺著杆子往上爬,预备將这件事敲定。反正能帮忙的时候帮一下越天意,已经是他的本能。
陈定雷眉头一动,目光灼灼地望向穆延陵,没有立即接口,还在观察他的反应。
穆延陵脸色阴晴不定,他已经感觉到越天意拿下城防的决心。他此刻不是说不出別的理由,但恐怕无论他说什么,越天意都会反驳,最终还是要让城防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是如今看这个意思,自己不答应城防换人,越天意就要撕破脸,將一切摊开来说了。
穆延陵再次暗嘆,越天意真会找时候!
穆延陵抬头迎向陈定雷的目光,笑容满面道:“託付別人本官当真还有些不放心,看来这正月的城防,就得劳烦陈大人了!”
过年的时候该做什么,各地的风俗不尽相同。就是在同一个地方,上层官员富豪人家和普通的老百姓也不完全一样。
辕门射彩之后,没有需要任何人催促,章末和周瑾就主动提出儘快给长安郡公封爵。由此可见,赖三那日出色的表现,让这二人对他拉拢的心意更加迫切了。
封爵的过程实际上只是接圣旨的过程,如同领了一个什么证件,谢恩接旨之后,接过印信文牒,他就是大兴朝一个二等的公爵了。接完圣旨之后是定西自己举办的仪式和宴会了,又封郡公又成功地成军,赖三这一天可谓出尽了风头,各种仪式一个跟著一个,当然大家还留著分寸,结束之后的庆功宴会上,可就放开了,不管出於什么目的,人人都要敬他几杯。赖三没啥藉口推託,加之他发达时间不长,酒量还没练出来,很快就被灌了个大醉,怎么回去的压根就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一个晚上吐了又睡,睡了又吐,折腾得死去活来,耳边又不时响起有人低声说话的声音,嘰嘰喳喳,好生烦躁。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梦中又觉得胃中翻腾不休,他醒来时低低的说话声仍然在继续,他抓著胸口发出难受的呻吟。一只微微带著凉意的手伸过来,推著他肩头將他扶起,他刚將头伸出榻外,便有人端著痰盂凑过来给他吐。赖三迷迷糊糊又吐了几口,满头大汗地倒回榻上。
他听到有个娇柔的声音低低吩咐,让人將痰盂换了去,然后便是那只带著微微凉意的素手,用一块微湿的软布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擦完之后又给他放好枕头,让他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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