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学点好?再说了,你家里有个现成的跆拳道高手你不用,找我这个野路子,脑子秀逗了吧?”
“嗨,她教我一次我都能变成残疾人,我才不要。要不然你跟我说说你进派出所的事,我连派出所的门都见过,怪好奇的。”
源枫彻底无语:“你当这是好事吗?瞧你这一脸期待的样子,你是不是真的喝多了?”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那些武林高手……”
夜已深,宽旷的马路上凉风骤起,小彻和源枫打打闹闹徒步而行。路灯將他们的背影拉得老长,橘黄的路灯下,没有人看到源枫那布满笑容的脸上,一双落寞的眼睛红了一次又一次。
何梵终於还是没有忍住,向小彻探了口风之后,在第二天一早直接衝进了母亲的病房。
何闐正在给母亲擦拭身体,见何梵进来並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將她轰出去,只拿她当空气,不闻不问,权当没看到。
何梵见何闐这样反倒没了主意,磨磨蹭蹭地凑到母亲床边,看著母亲身上插满管子昏迷不醒的样子,很是难过,一时没忍住哭出了声。
何闐正在小盆里洗毛巾,听到何梵的哭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嘆了口气,將拧乾的毛巾,隔著病床,递给了何梵:“给咱妈擦擦脸吧。”
何梵怯生生地看著何闐,接过了毛巾。
呼吸罩將母亲的脸勒出一道印痕,何梵轻轻地擦著母亲的脸,看著那道勒痕再次哭出了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做儿女的永远都没有个省心的时候,您是多大的气性,竟把自己气成了这样!”
何闐坐回到沙发,看著夏雉前一天带来还没有处理完的文件,不时地瞄一眼何梵,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何梵在卫生间將毛巾洗乾净,折回病房,躑躅片刻,磨磨蹭蹭地坐在了何闐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何闐知道何梵就这样闯进来肯定是有目的的,也算准了她不会沉住气不讲。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瞟一眼她,继续看起了文件。
片刻之后,何梵侧身看向何闐,终於开口:“有几件事我必须要和你商量一下。”
何闐冷笑一声,头也没抬:“你现在还用跟我商量,想做什么做什么就是了!”
何梵被噎了一下,停顿片刻,迅速在脑中衡量了几件事的利害关係,硬著头皮说:“你不想听我也要说,否则,如果咱妈真出点什么事,你再怪在我头上!”
何闐一听这个来了气,將文件“啪”地一声扔到矮几上:“你还要咱妈出什么事?她现在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不应该怪你?”
何梵被嚇了一跳,也不敢看何闐的脸色,囁喏著说:“是有我一部分责任,所以,这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解释清楚。”
何闐压著心中的怒火:“好,那你说。”
“当初咱爸倾家荡產把老二送去美国,供她读完博士,他老人家病危的时候天天盼著老二回来,这个没良心的理都不理。现在她结婚,有了孩子,不但没有尽一天孝道,反过头来没钱了又回来爭家產。我就不明白了,凭什么吃亏的总是我……”
何梵说的是事实,而且他也清清楚楚地记著,父亲病重的时候因二姐没有回来看望一眼,气急立下遗嘱,谁养母亲,就將家產给谁。这些年,何闐工作比较忙,一直是退了休的何梵全力照顾母亲,而且,他也承认,何梵再怎么任性不讲理,对於母亲还是很孝顺的。考虑到何梵孤儿寡母的確很不容易,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何闐有意无意地表示过,自己完全有能力过上很好的生活,至於两位老人留下的財產,他放弃,全部给何梵和尤瑞儿。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已经很久没有联繫的二姐竟然跑回来爭家產。
但话又说回来,以何闐对二姐的了解,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这也是他一直怀疑的地方。
何闐的二姐何蒔是个书呆子,除了学习,对人情世事一概不关心。当年,何闐的父亲为了圆自己的学者梦,变卖房產,將何蒔送到国外读书深造,而那时已经工作的何梵唯恐妹妹吃苦,也没少偷偷补贴她。何蒔只觉得这些都是应该的,欣然接受,连个谢谢都懒得说,更不用说感激。时间一长,何梵有了意见,渐渐和她疏远。后来父亲病重,何蒔恰逢有个课题到了收尾阶段,拒绝回国。何闐知道父亲最喜欢二姐,前前后后打过无数个电话求她回来,可她百般推脱,再到后来,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了,从此何闐对她彻底失望。何蒔並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课题一结束,就回国探亲,何闐赌气没有见。后来,她回了美国,再也没回来,只是例行公事两周一个电话,每次说不到两分钟就会掛断。何闐很少接她的电话,何梵好了伤疤忘了疼,偶尔也会充当一个好姐姐的角色。
前段时间何蒔说要回国的时候何闐以为她有公干或者良心发现想老母亲了,毕竟十几年没见了,可没想到,她一回来就提起了拆迁房的事。何闐虽然不在乎这点钱,但联想到她对父亲的態度,心里肯定不舒服,所以,归根到底,他还是站在何梵这一边的。只是,何梵也不是个聪明人,心里也存不住事,就知道吵架,生生地將老太太吵进了医院。
(本章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