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女人的诅咒
何闐表面上气得要死,但到底还是心疼尤瑞儿的,想到她马上就要出国,仍然有些担心。原本想著周六或者周日找个时间把她叫到医院叮嘱几句,没想到,她竟不请自来,而且来就来了,顺道还给他捅了个篓子。
那天是周六,何闐惦记著何蒔,一大早就把夏雉叫到了医院,让她帮忙照看一下母亲,自己一个人去了何蒔住的酒店。
何蒔看到何闐並不意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先是问了下母亲的情况,就直奔主题:“我不是来爭家產的。”
这句话倒让何闐有些意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何蒔和何梵长得极像,尤其是年龄大了之后。只是何蒔习惯戴著眼镜,比较瘦,从小就瘦,估计是饮食不规律的缘故,所以看上去有些病態。何蒔说话声音很小,语速也慢,从不夹杂一丝情绪,著急的时候,只会含含混混,反而有些让人听不清楚。所以,从小到大,每次和何蒔聊天,何闐就忍不住盯著她的嘴,生怕漏下什么,或者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被人骗的事你也知道,到现在警局也没给我消息,我就不多说了。你姐夫因为工作的关係要调到底特律,我工作一直不开心也没有什么发展空间,决定辞职趁著孩子还小一起搬到底特律去。”
何闐仔仔细细地听著,等著她继续说下去,却见她突然沉默。何闐只好问:“那为什么大姐说你回来爭家產。”
何蒔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说:“如果去底特律,房子的问题首先要解决。我不想因为被骗的事给你姐夫带些不必要的麻烦,再加上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没有这么快能出手,所以就想向大姐借点钱。结果她一口回绝,並说我没脸来借钱。”
何闐没有接话,这是何梵的一贯作风,他相信更难听的话她也能说得出来,所以不足为奇。
何蒔顿了顿说:“我的原意並不是这样,只是提了爸妈的名下还有两套房子,而且即將拆迁,如果她能借给我钱,我会放弃財產继承,结果我话还没说完大姐就断然拒绝,说我没脸回来爭家產。何闐,我没想过爭家產,我知道你和大姐在怪我,我只是遇到了难处,想到了亲人而已。”
何蒔的声音依旧平静,何闐看著她,以她闷葫芦的性格,很难想像是她怎么和大姐吵起来,又把母亲气成这样的。他问:“你和大姐吵架了?”
何蒔犹豫了一下,说:“严格来说,那不叫吵架,只是爭辩了几句。而且,我嘴笨,吵不过大姐,挨骂倒是更贴切一些。”
何闐很不习惯何蒔连说句话都要严谨、准確的学者做派,吵了就是吵了,还分什么爭辩、挨骂。不过,他已经从何蒔的只言片语中基本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心里也有了数,於是换了个话题问:“咱妈住院都快一个星期了,到现在昏迷不醒,你就没想著去看一眼?”
何蒔抬起头,突然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说:“你不让我去的。”
何闐有些无语,不仅感嘆,就何蒔这情商怎么在这个社会立足。他忘了何蒔一向简单,连气话都当真,更不懂得变通。何闐嘆口气,站起身来,环视一周,这才看到在大大的床上,一个小得几乎看不到的小人儿睡得正熟。何闐再也移不开眼,躡手躡脚走到孩子旁边,看著那张粉妆玉琢的小脸,握住了露在被子外面的小手。
何蒔看著这样的何闐,总算流露出了时隔十几年见到亲人后的第一个温暖的微笑。
尤瑞儿去医院的时候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也做好了在医院蹲守一天的打算,准备在夏雉独自一人的时候,泄泄火。不过,那天她很幸运,刚进医院就看到了何闐开车外出,她整个人兴奋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了病房。
夏雉对尤瑞儿的突然出现很纳闷,转念一想,毕竟何闐在公司里任要职,以吕青海和吕宜建的性格,想趁机巴结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下意识地看向尤瑞儿的身后,却並没有发现吕宜建。
尤瑞儿似乎看出了夏雉的疑惑,说:“吕宜建知道你天天在这里,不想见你。”
夏雉听到这句话很平静,异常得平静,盯著她不甘示弱地说:“我还在等吕宜建给我交代呢。”
在尤瑞儿的眼中,吕宜建已经和她订了婚,还有了孩子,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早已经拋弃了夏雉,不管有没有所谓的交代,已经既成事实。她不明白夏雉是死心眼还是不死心,总之这句话让她非常不爽。
“夏雉,你还要不要脸了?怎么吕宜建没有达到你目的,现在又转移目標了?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间病房里,不就是为了上位,才无事献殷勤勾引何部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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