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痛苦中的温馨

小彻一看到夏雉就忍不住叫了出来:“怎么是你给老人穿衣?”

夏雉逗著怀里的安安,唯恐被里面的何闐听到,將小彻拉到了一边:“嚷嚷什么,难道你让我眼睁睁地看著老人家这样蓬头垢面地走?”

小彻一时语塞,他当然明白逝者为大的道理,但是总觉得夏雉为一个毫不相干的老人穿寿衣,让他很不舒服。

“这家人也真有意思,什么时候了还只顾著吵架。不过,那个凶巴巴的老女人到底是谁,怎么见谁都骂?”

夏雉嘆了口气,说:“我也不清楚。听何闐姐姐话里的意思,好像他们三个是姐弟,至於是不是亲生的,我就不知道了。”

小彻摇摇头:“我看不像是亲生的,就跟个泼妇一样。”

夏雉抬腿踹了小彻一脚:“你积点口德吧,少胡说八道!”

小彻吃痛,委屈地闭了嘴。

又过了一段时间,何蒔惦记著儿子,走了出来。

夏雉看到她的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是哭过了,见她伸出手,便把孩子递了过去。

何蒔看著夏雉,轻声说:“谢谢你。”

夏雉不知道何蒔是谢她帮老人穿衣还是谢她帮忙照顾孩子,牵了牵嘴角,说:“没关係。”顿了顿,她还是补充了一句,“我听老人说,这么小的孩子,在刚去世的人面前不好。”

何蒔看著儿子,说:“都是迷信。”

夏雉说:“不管是不是迷信,要是希望孩子好,总还是注意些比较好。”

何蒔抬头看著夏雉足足有十几秒,而后像下注解一样,面无表情地说:“你很细心。”

夏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选择了沉默。

何蒔没有和陌生人攀谈的习惯,沉默了一会,抱著安安往病房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她停下了脚步,又折了回去,对夏雉说:“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那,帮我照看一会儿安安好吗?”

夏雉愣了一下,迟疑著接过孩子,目送何蒔返回了病房。

小彻看著何蒔的背影,总觉得何家的人总透著那么一股子阴沉劲儿,何梵就不必说,那根本就不是阴沉可以形容的,至於何蒔,不知道为什么,小彻总觉得她哪里不正常。

安安很乖巧地被夏雉抱在怀里,不哭也不闹。他正是学话的年龄,咿咿呀呀地不知道说些什么,有时候像汉语,有时候又似乎夹杂著一点韩文,偶尔还会蹦出一句“mom”。夏雉这才有心思仔细看他的小模样,发现他那细长的单眼皮很像何闐。安安似乎很没有安全感,小手死死地抓著夏雉的头髮,怎么哄都不肯撒手。夏雉拗不过他,怕他闹,只好任由他抓著。

自那之后,或许是想给老人家的亲人们留一个安静的空间,夏雉再也没有进过病房,给何闐发了一个信息,抱著安安去了楼下的休息室。

何梵在送走母亲的那一刻,终於冷静了下来,拿出大姐的姿態和弟弟妹妹商量著母亲葬礼的事宜。何蒔和何闐像变成了哑巴,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何梵说了半天见两人这个样子有些尷尬,想劝几句,却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资格,只好悻悻地收了声。

何闐坐在沙发上抱著双臂也不知想什么。病房里没有一丝声响,加湿器偶尔发出轻微喷气的声音,但很快又消失。何蒔出国多年,对於国內葬礼的流程一概不知,不过就算她在国內,估计也不可能知道。何梵倒是知道一些,但没有人听她的话。这种情况下,只有何闐能做得了主,可他又是这幅样子。何梵和何蒔看著著急,又不敢说什么,沉默半响,何蒔站了起来,刚往外走了两步,就听何闐用因为许久没有说话而变得有些沙哑的声音说:“你在这,我去找安安。”

何蒔几乎没有任何迟疑,转身坐回到沙发原来的位置,说:“安安到点该吃辅食了,在我包里。”

何闐点点头,没有回答,走到何蒔放包的床头柜前,打开她的包,看到了四五个小食品盒,上面贴著標籤,標籤上写著不同的数字,像是时间。何闐抬腕看了下手錶,拿走了一份贴著“11:00”的盒子,转身出了门。

何闐前脚一出门,何梵就忍不住对何蒔说:“孩子哪有你这样养的,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当时是做化学实验呢,几点吃多少克的东西!”

何蒔非常严肃地说:“这叫定时定量。”

“嘁!”何梵不屑一顾,“每个孩子都不一样,你所谓的那些科学餵养那是养流水线上的动物的,放在孩子身上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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