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卡和房產证是我现有的所有財產。股权转让书是我和朋友合开的公司,因为考虑到小雉不参与经营和一些法律原因我只能转让一部分,届时,每年的分红都会打在这张卡上。我曾承诺要给小雉一个无忧的生活,在做这些决定的时候,我已经將房產陆续全转到了她的名下,剩下的,原本想结婚后交给她,现在……”何闐没有再说下去,嘆了口气,又说,“这是我承诺过她的,也是欠她的,所以,不要有负担,收下吧!”

直觉告诉小彻这些东西是绝对不可以收的,可鬼使神差地,他觉得,或许这是何闐唯一的希望,如果不收,未免太过残忍。思忖片刻,他说:“这样吧,我先收著,如果有合適的机会,我会转交给小雉,但如果她要还给你,我就没有办法了。”

何闐总算舒了一口气,由衷地说:“谢谢!”

小彻看著手中沉甸甸的文件袋,站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何闐终於还是没有忍住,轻声问:“你姐,好些了吗?”

“孕吐得厉害,食慾也不太好,瘦了不少。”

“看得出来。好好照顾她吧。或许拿掉那个孩子,她能少受些罪。”何闐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样也好,她少受些苦也好!”

小彻觉得自己的心快被夏雉和何闐绞碎了,犹豫著开了口:“你真的捨得那个孩子?”

“当然不捨得。”

“其实小雉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我並不建议她拿掉孩子。但孩子一天天长大,如果不想要,必须要及早拿掉,否则对母体伤害更大。我也很矛盾,小雉又是倔脾气,认准的事情非要一根筋到底。”

何闐静静地听著,说:“都是我的错,她不应该承受这些的……”

小彻看著何闐,脸上露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一咬牙,突然说了一句:“下午两点的手术,就在我们医院,你看著办吧!”说完逃也似地衝出了何闐的办公室。

何闐愣愣的立在当地,思忖著小彻的这句话,一动不动。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何闐也没有心思看来电显示,机械的接起来,才知道是何梵。他刚要掛断,却听何梵在电话里说:“不管瑞儿做了什么对不起夏雉的事,那都是她们之间要解决的。唐源枫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这样对瑞儿?!现在瑞儿连床都不敢下,浑身都是伤,我不管你怎么想,哪怕你跟我断绝关係,这口气,我也咽不下去!殯仪馆的监控录像我已经托人要来了,听说唐源枫以前还有过案底,我要告他,我要让他进监狱为我女儿赔罪!”

尤瑞儿也在一旁哭喊著:“舅舅,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是你想想,唐源枫为什么这样对我,他在討好夏雉,他在趁人之危!他以为你和夏雉出了问题,所以拼命討好她,好取代你的位置!舅舅,你好好想想,你得给我做主啊!”

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打击已让何闐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只要一冷静下来,他满脑子都是夏雉要离开的事实,而尤瑞儿的话正好戳到了他的痛处。说到底,夏雉並没有完全改变何闐,他性格中的阴暗面,在这种让他几近崩溃的时刻重新开始復甦,像冬日里的乾柴,越燎越旺,终於將连日来所承受的一切全都归咎於一个无辜的人。或许,何闐並不是真的憎恨源枫,毕竟他並没有完全取代自己位置,他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发泄的目標。

何蒔说得没错,有很多时候,自私和强势是何家根深蒂固的劣根,而何闐只不过比何梵和尤瑞儿更会隱藏而已。

这样的何闐,不知道夏雉还会喜欢吗?

扣掉电话,何闐眼神再没有了刚刚面对小彻时的內疚和无助,而变得阴戾无比。他开始想像,如果没有源枫在夏雉身边,是否自己还有一丝机会。他不断地重复著:“唐源枫……唐源枫!”

夏雉真的很討厌医院,尤其討厌这一家。在这里,她帮助何闐送走了他的母亲,和他有了共度一生的想法。同样是在这里,她亲自送走了自己的父母,却和何闐提出了分手。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所有的事情仿佛犹在眼前,而她今天將要亲手杀死她和何闐的孩子。果真是世事无常啊,夏雉抚摸著自己的小腹,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或许,没有人知道夏雉多渴望这个孩子。

在外人看来,夏雉只觉得这个孩子是个负担,是切断她和何闐关係的最后一道枷锁,可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想要这个孩子。

夏雉想过很多次,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去爱一个人,拥有一个人。生活中的小细节是必须的,而孩子不但是两个人生命的延续,更是对爱情最好的詮释。夏雉虽然没有多么保守,但也並不是一个胆大的人。比起未婚先孕,她更希望自己像普通的女人一样,先结婚,再生子。可她爱何闐,儘管她一再地以相处时间太短的理由拒绝他的求婚,但她却没有违背他其他的意愿。所以,当何闐对她说,他想要个孩子的时候,夏雉虽然没有明说同意,实际上已经开始著手准备,包括不再剧烈运动,包括在饮食上注意摄取更多的营养。只是,天意弄人,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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