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搞这么大阵仗?”
“她是需要亲人朋友的见证,只有这样,好面子的何闐才不会有所留恋。如果悄悄的分手,无关痛痒的,难保不会死灰復燃。”
小彻深吸了一口气:“你和小雉商量过?”
源枫摇头:“我猜的。”
“不得不承认,你猜的很有道理。不过,明天你真的要去抢亲?”
“为什么不去?”
小彻含含糊糊地说:“毕竟你刚从里面出来,万一何闐发飆再把你送进去怎么办?”
“法律可没有规定抢亲的人要坐牢。再说了,小雉让我走这一趟,搞不好也是为了替我这两个月出口气!”
源枫对夏雉的了解简直让小彻嘆为观止,他禁不住竖起了大拇指:“你和小雉这默契劲儿,要是不在一起,我都看不下去!”
原本夏雉梦想著穿一件鱼尾的婚纱,那是她最喜欢的款式,也曾经和何闐无聊的时候討论过。可这段时间閒赋在家,她的小肚腩都跑了出来,所以只好选择了一件比较不太显身材的齐地白纱。
九点不到,何闐提前半小时出现在了夏雉家,没有亲人,只有小美和几个以前相熟的同事陪著夏雉。夏雉坐在床上,大大的裙摆几乎铺满了床面。她化了很淡的妆,头髮没有像普通的新娘子那样做造型,鬆鬆地散著,仅在头顶戴了一个由白色绢花做的花环。如果不是婚纱的裙摆过大,她的样子看上去更像个仙子一样的二十岁出头的少女,一点都不像已经二十九岁的新娘。
何闐久久地看著夏雉,直到她身旁的女孩子们开始起鬨,他才不好意思地回过神,將手中大红色的捧花放在了她的手里。
何闐说:“丫头,谢谢你成为我的妻子。”
何闐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西装,白色的暗纹衬衣,蓝色斜纹领带,黑色的皮鞋。他稍作修饰,修了眉毛,刘海斜斜地梳向右后方,用髮胶固定,露出了宽阔的额头。他看上去气色很好,衬著这身装扮,比起那些明星们毫不逊色。
夏雉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牵了牵嘴角,意有所指:“如果你后悔,还来得及。”
何闐无动於衷,仍然微笑著,满眼的似水柔情:“这会儿你让我去死我都愿意,为什么要后悔?”
夏雉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她胆怯了,想要退缩,可何闐却没有给她机会,直接將她抱起,在眾人的欢呼声中向楼下走去。
一路上,何闐紧紧地握著夏雉的手,一刻都不肯鬆开。他不时地看向他,偶尔会流露出一丝伤感,偶尔又会微笑,让人看不清到底在想什么。夏雉一路忐忑不安,不时地看著车上的时钟,不免怀疑,何闐突然提前的这半小时,是不是故意的。
何闐的確是故意的。原定10点开始的婚礼,在九点半就提前开始。婚车刚抵达酒店,就涌上许多认识和不认识的人,一拨將何闐直接带走,而另一波有的在起鬨,有的放礼花,有的撒花瓣,还有的在一旁鼓掌。夏雉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像个木偶一样被小美和另一个伴娘在眾人簇拥下直接带进了会场。
夏雉不断地向后看著,没有源枫,也没有小彻,目光所及,除了同事就是些不认识的人。夏雉孤立无援,也完全没有了方向,稀里糊涂地就被小美带上了t型台。巨大的镁光灯射在她的身上,强烈的光线仿佛將周围的人瞬间隱藏了一样,让她完全看不清楚。夏雉慌乱地看向四周,除了同样站在镁光灯下的何闐和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夏雉的眼中已不存在任何东西。
何闐在另一端站定,向眾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在掌声中慢慢走向夏雉,每走一步,他的心就沉上一分,但他仍然保持著微笑,注视著他的新娘,用眼神告诉她,他是有多么开心。
夏雉握著捧花的手心里全是汗,那种上赛场时才有的紧张感再次袭来,她只有不断地深呼吸才能保持镇定。而越是如此,她就会表现得越发淡然,从容得让人生疑。
六米长的t台,何闐仿佛走了一生。他终於站在了他的新娘面前,为她戴上了戒指。没有音乐,没有司仪,甚至连最亲的人都没有,何闐很想问一声夏雉,这样的婚礼她会不会不喜欢,可他不敢问,也问不出口。
会场的门突然打开,何闐很快便捕捉到了那个最让他害怕的身影。夏雉听到了声音,想转头去看,却被何闐上前一步捧住了脸,下一刻,他突然吻了下去。
欢呼声似乎要响彻天际,夏雉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聋了,思绪也开始游离。她感受到了一丝凉凉的东西滑进了嘴里,一滴又一滴,是何闐的泪。手中的捧花应声而落,夏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何闐终於放开了夏雉,微笑著擦乾她脸上的泪,目不转睛地盯著她,仿佛下一刻她就要消失一般,哽咽著说:“走吧,傻丫头……”
“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吧……”夏雉哭得更凶了,慢慢地离开了何闐,一步一步地向后退著,她不停地颤抖著,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何闐没有动,一直保持著微笑,微笑著看著他的新娘一步一步远离自己,微笑著看她转过身,在眾目睽睽之下,飞奔进了別的男人怀里。会场一片譁然,何闐像被定格了一般,平静地看著夏雉消失的方向,直到她完全逃离视线。何闐绷了许久的神经突然一下鬆了下来,他转过身,只觉得头重脚轻,踉蹌了一下,强撑著又走了几步,终於还是没有撑住,倒在了舞台上。
有无数只脚向他奔来,何闐听到了喊叫声,询问声,好多好多声音,却再也没有了夏雉的。何闐耗掉了最后一丝力气和希望,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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