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任副总裁將车窗上白茫茫的热气擦掉,看了眼窗外,拉开了厚厚的羽绒服外套。自嘲地笑笑说:“前几天脑子抽,查这边天气预报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日本女学生光著腿躺在大雪里,我还以为日本比青岛冷。好傢伙,我这左一件右一件的,这会儿来了才知道压根就不冷,这些衣服都成累赘了!”

何闐笑笑:“日本最冷的地方是北海道,大阪和京都比青岛要暖和一些,怕冷的人在……”何闐看了眼夏雉的背影没有说下去。

任主任漫不经心地问:“怕冷的人怎么了?”

“在京都能少遭些罪。”何闐说完,又看向了夏雉。

何闐的声音並不是很大,但也绝对不小,恰好能让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夏雉清晰地听到。夏雉终於还是无法继续装下去,就连维持表面的淡定都不可以。两年的时间,她以为忘记了何闐,直到今日见到他,她才知道,这只是自己的想当然,在现实面前,一戳就破。

夏雉红了眼眶,她拼命地告诉自己要忍,必须要忍,不单单是因为车上还有其他的人,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何闐看到,尤其是在杳无音讯两年之后,她唯一想传达给他的消息便是——她已经忘了他。

可是,越想控制,就越无法控制。夏雉眼中的泪终於还是落了下来,一滴一滴,再到一串一串,最后就像决堤一样,完全肆虐。

邓经理从后视镜看一眼车內的情形,有的已经睡著,有的正好奇地看著窗外的景色,而只有何闐,望著夏雉的方向,像被定格了一般,一动不动。或许是看到夏雉在抹眼泪,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又悲伤的苦笑,然后將头低了下去。邓经理无奈嘆息一声,將放在右手边的纸巾盒放在了夏雉手中。

夏雉轻声说了声:“对不起。”

邓经理没有说话,再看向后视镜的时候,何闐已经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不忍心看,还是睡著了。

等他们抵达预定饭店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不过恰好赶上了预定时间。饭店门口由行政部李主任带领著站了十几个人,除了三个休假的,日本办事处的员工基本都已到齐。廖总裁一一和他们握了手,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被服务员引领著进了二楼的包间。

夏雉的表情一直淡淡的,何闐几次將目光投向她,她都刻意躲了。何闐心里有些开心,因为,这说明,夏雉也在注意著他,虽然欲盖弥彰得太过明显。

进门的时候,他刻意磨磨蹭蹭地留在了最后。抱著来者是客的態度,夏雉一直等著所有人都进了餐厅才最后一个进入。见何闐留在最后,她的心狂跳起来,但仍然维持著表面的镇定,向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何闐不声不响地进了门,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夏雉不敢跟得太紧,尤其是在这狭小的玄关中,更是刻意与他保持著一定的距离。何闐好像算准了夏雉要躲他,趁人不备,退后了一步。夏雉还没来得及躲,手突然被何闐悄悄地握住。

夏雉愣住了,等她想要挣脱的时候,何闐已经鬆开,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进了餐厅。夏雉觉得自己应该做出个愤怒的表情来,亦或者就算没有愤怒的表情,也应该让何闐知道她並没有允许他这样做。可她压根就没有机会,从那之后,何闐就再也没有给她对视的机会。

夏雉一直都觉得,或许,何闐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她喜欢什么,討厌什么,对待一件事情会有什么样的態度或者反应,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以前是,现在似乎仍然是。

这是一家典型的日式餐厅,包间並不是很大,比起国內要差许多。日本的房子大多都比较小,能找到一个价格適中又能容纳近20人的包间的餐厅非常不容易。不过好在廖总裁和几位副总裁在这方面並不是很讲究,招呼著大家挤一挤便坐下了。

桌子是由两张长条桌拼起来的,廖总裁坐在了最里面的主位上,桌子的两边各坐九人。廖总裁因为肠胃不好,不太吃生冷食物,夏雉知道后,刻意跑到楼下单独点了几分热汤和菜,等她上楼进包间的时候,所有的座位都已经坐满,只留下一个位置,在何闐的对面。

夏雉下意识地看向邓经理,发现邓经理正和廖总裁聊得正开心。她又看向了何闐,他也正和业务部的人聊著什么,脸上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像极了以前对夏雉恶作剧时的表情。夏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抱著谁怕谁的態度,赌气似的坐在了何闐的对面。

何闐的目光无意中撇过夏雉,一双细长的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儿,这是他在很得意的时候才会流露出的表情,夏雉再清楚不过了。

夏雉突然有一种挫败感,觉得自己被何闐耍了。

廖总裁对日本的清酒情有独钟,带领著大家喝了不少。几杯下肚,原本拘束的职工因为廖总裁的平易近人也变得活泼起来,说起了来到日本后的见闻和办事处的一些趣事。谈到不习惯日本饮食的时候,有一个同事开起了夏雉的玩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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