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雉站起来的那一刻,何闐打开了房门,向梁朵使了个让她少安毋躁的眼色,小心翼翼地对夏雉说:“你也累了,小彻还在上班,瑞儿因为孩子生病去了医院。你看,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夏雉没有回答,將攥在手中的包背在了肩上,从何闐的怀里抱过了真真,径直向门口走去。

梁朵看夏雉的架势也不敢跟著,向何闐摆了摆手,示意他跟上去。

何闐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亦步亦趋地跟著夏雉出了门,向楼下走去。

一直没敢露面的姨夫听到夏雉离开,打开了紧闭的书房门,后面跟著面如土色的小彻,两人躡手躡脚地走了出来,一脸的忐忑不安。

梁朵瞪了小彻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从决定和尤瑞儿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这种情况吗?为什么非要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小彻的表情有些悻悻的,挠了挠头,说:“老这么拖著也不是办法。”

梁朵一听,刚坐到沙发里的身体嚯地一下又站了起来:“有本事自己找你姐说!我告诉你姜小彻,我就这么一个姐姐,我姐姐只留下这么一个孩子,要是因为你让我们的关係变得不好,我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

小彻赶忙討好著梁朵,好话说尽,梁朵依然没有消气。小彻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禁更加担心起来。

一到五四广场,看到绿油油的草坪,真真不就爱被人抱著,撒野疯跑起来了,格格得笑得很开心。何闐在一旁护著,生怕她摔倒,一个劲儿地喊著“小心”。反而是夏雉,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看著爷俩开心的样子,觉得自己好像不是亲妈一样。

夏雉突然有些难过,不知道自己撇家舍业地在外面奔波到底是图什么,钱没多赚多少,孩子也没顾上!夏雉觉得自己很不负责任,无论是对长辈还是对孩子,都不合格。

细细想来,其实自己也是一个自私的人。

刚生下真真的时候,夏雉完全可以不用远走他乡,毕竟孩子太小。可她很难去面对歷尽千辛万苦生下来的真真,只要一看到她,她就会想起何闐,进而想起尤瑞儿,以及因为她而引发的一系列纷纷扰扰。夏雉知道自己是在逃避,而梁朵正是因为看到了她的挣扎和痛苦,才二话没说放弃了安逸的退休生活,担当起了照顾真真的重任,好让她放心地去走自己的路,不让孩子牵绊她的脚步。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夏雉是无法怨梁朵的。当然,也没有资格。

爱上一个人或者討厌一个人本来就是一件任性的事情,或许没有理由,有的时候也许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对那个人產生了或爱或討厌的印象。对於夏雉来说,尤瑞儿就是后者。

夏雉在妒忌尤瑞儿,这是个不爭的事事,只不过,她不想去承认而已。

夏雉自以为活得坦荡洒脱,其实不然。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会嫉妒会虚荣,只不过,她是隱藏在心里並没有过多得表现而已。

当时尤瑞儿横空出现的时候,夏雉的確被震惊了一下。怎么说呢,尤瑞儿应该是所有女人嫉妒但却最嚮往的对象,她漂亮,高傲,有女人最羡慕的瓷白细腻的皮肤和立体完美的五官,再加上身材高挑,姿態婀娜,衣著时尚,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的外形都是一个標杆似的存在。每一次看到她,夏雉都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拿她偷偷做著对比,而对比的结果除了让她更加自卑以外,並不具备任何意义。

夏雉觉得自己是在自虐,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极其討厌看到尤瑞儿。

现在,尤瑞儿成为了这个世界上亏欠她最多的人。夏雉在恨她入骨的同时,心里却又充满了某种反常的快意——看,她再优秀又如何,在自己的面前,她永远都抬不起头!夏雉觉得自己在某种意义上变成了胜利者,而这种感觉让她暂时忘记了父母离去的悲伤和想爱不能爱的痛苦。

阳光有些刺眼,近在眼前的“五月的风”雕像像个陀螺一样,让夏雉有些眩晕。不远处的草坪上,何闐不知道从哪买了一个风箏,正陪著真真跑得正欢。夏雉將头枕在膝盖上,看著这幅景象忍不住想,如果没有尤瑞儿被劫持的事发生,她和何闐肯定过上了平静又幸福的日子。或许因为隱藏他和尤瑞儿关係的事能让她气上一阵子,但她相信,只要他真心道歉,她迟早会心软的。就像她现在仍然对他狠不下心来一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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