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姨妈在我的面前总说你的好话,原来是因为小彻和尤瑞儿!”夏雉越说越气,“我爸妈去世之后,她也是极力反对过我和你在一起的,你还不是那个始作俑者呢,她都能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她的儿子和罪魁祸首的尤瑞儿在一起就可以了?太可笑了!”

“你不能这样说你的姨妈!”何闐的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夏雉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背叛感:“怎么,这么快你们就情同一家了?那我算什么,非法闯入者?你们都是骗子!都是!”

“夏雉!”何闐又急又气,嗓门也大了起来。

真真嚇了一跳,从玩具上分神去看何闐,怯生生地喊了一声:“爸爸。”

何闐立刻软了下来,抱起真真,哄著她,瞟一眼墙上的掛钟,不断用深呼吸舒缓著自己的情绪。

夏雉似乎真的生了气,跑进臥室,半天没出来。

真真一到八点就开始犯困,不断地喊著妈妈。夏雉从臥室出来,眼睛有些红,样子看上去仿佛哭过。她也不理何闐,逕自抱过真真,笨手笨脚地给她洗漱过后,正犹豫让真真睡哪,才发现何闐已经將书房改成了婴儿房。

“她才两岁多,一个人睡不会害怕吗?”夏雉抱著已经昏昏欲睡的真真,不情不愿地开了口。

何闐俯身在四面都有栏杆的小床里舖著小小被褥,语气平淡:“往大里说,及早分床睡会有助於养成孩子独立的性格。往小里说,孩子越大心眼儿越多,早分床更容易些。”

“那她晚上渴了饿了怎么办?”

何闐接过已经睡著的真真,看著在他眼里仍然还是个孩子的夏雉,禁不住嘆了口气,表情有些严肃:“做父母的,不是图一时新鲜,生下她,就要对她负责。”

夏雉半赌气半心虚地说:“我不是图一时新鲜。”

何闐没有回答她,见真真一放下就熟睡过去,静静地站了几分钟,躡手躡脚地走出了婴儿房。他向跟在身后的夏雉指了指餐厅的位置,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浓缩果汁,对了些温水,放到了夏雉面前,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夏雉知道何闐有话要和她说,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何闐双手握著一个用了很多年的保温杯,犹豫著,似乎在想著措辞,片刻之后,他说:“別的都暂且不提,我想知道,关於真真,你怎么打算的?”

那晚,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他们两个在相爱以来第一次吵架。说实话,夏雉不怕何闐发火,因为,他越发火,反而说明这事情他不会放在心上,所以夏雉顶起嘴来也肆无忌惮,毫不畏惧。

但现在不同了。夏雉曾无数次见过何闐这种表情。记得以前有下属犯了大错,他从来都不会直接摆脸色,通常就是用这种冷淡又严肃的表情。他也不会去训斥,往往是用將问题拋给对方的方式,让其更加紧张和慌乱。

在真真的问题上,夏雉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发言权,只不过,她倒没有想到何闐会在这种敏感时刻与她谈论这个问题。的確,一看到何闐这样,她心里仍忍不住发怵,除了觉得自己的確对不起真真以外,还有一部分就是条件反射,从这一点来说,找上司做自己的另一半的確不是个明智之举。夏雉动了动,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囁喏片刻,老实回答:“不知道。”

夏雉不是在赌气,是真的不知道。

这个答案让何闐有些气结。在何闐的印象中,夏雉无论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一向是很有计划性的。儘管她没有將真真放到身边让他有些不满,但还是能体谅的,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抱著得过且过的心態去对待他的女儿。这种不负责任的態度若是放在別人身上,估计何闐早就拍桌子骂人了,但是对夏雉,何闐不敢,当然也不捨得。

何闐的沉默让夏雉更加心虚,她不敢看何闐的表情,垂下头,说:“我知道,你肯定在怨我没有照顾好真真,觉得我很不负责任。当时生下她,我真的下了很大的决心,为了不让人察觉,我跑到日本,还学著电视剧里的样子去缠小腹,穿宽鬆的衣服。我以为我有信心照顾好真真,可当生下她之后,我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不懂。”

夏雉怀孕时的辛苦,邓经理看得最清楚,后来也毫不隱瞒地告诉了何闐。而邓经理告诉何闐的目的,也仅仅是抱著希望他能体谅的心態。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何闐在听过这些事情之后,更加生气。气夏雉明明这么辛苦生下真真,却不懂得去珍惜她,也气她明明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却偏要任性。

在日本的时候,何闐就很想找个机会和夏雉谈一谈真真的事情,可当时的时机並不成熟,所以只好放弃。当然,现在的时机也不见得就成熟了,只是,这一晚,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住在一个屋檐下,这让他徒生出一种家的感觉。他是事事都要操心的丈夫,而夏雉恰恰又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妻子和母亲,所以何闐觉得自己有责任挑起起家庭的重任。

何闐並不是要指责夏雉什么,他只是想藉此来提醒夏雉,她已经不是一个人,在真真这件事情上,容不得她再去任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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