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可大可小,搞不好真会牵连到何闐。”
夏雉盯著西沉的太阳,目光无比坚定:“总要付出代价的,既然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那我们就来看看,当一切偽装都撕开暴露之后,那些所谓的爱情,到底有多坚韧!”
源枫怔怔地看著夏雉,忽然觉得有些看不懂她了。
所以说,做人一定要低调。
在决定从吕青海下手之前,夏雉和源枫其实很忐忑的。两个人跟毛头小子一样,仅凭著夏雉与吕宜建在一起时的记忆就对吕青海贪污受贿的事情进行调查。一开始他们並没有抱十足的把握,基本上是本著就算是扳不倒吕青海也要噁心噁心他的目的进行这件事的。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吕青海和吕宜建行事过於囂张无形中得罪了不少人,源枫托的人几乎没费力就打开了缺口,而这个缺口连著的,恰恰是一个纸糊的王国,这一捅迅速坍塌,並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毫不费力地吕青海送进了检察院。所以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夏雉一度以为自己其实是占了便宜。
在搜集吕青海罪证的同时,源枫掌握了吕宜建和尤瑞儿挪用公款收受贿赂的证据,但因为夏雉的犹豫,所以,並没有交出去。当时已经得知小彻喜欢上尤瑞儿的源枫,其实是为小彻感到庆幸的,但不知为何,夏雉现在又改了主意。
源枫很想问夏雉是什么原因让她改变了主意,但想到她连何闐都要不顾,又沉默了。
源枫很清楚,夏雉之所以没有將吕宜建和尤瑞儿送进检察院,根本就不是什么念旧情,她报復吕青海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两个人尝到失去一切的痛苦。但后来她又犹豫,除了因为尤瑞儿还有一个重病的孩子以外,其实说到底就是因为何闐。而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源枫才真正明白,夏雉一直就没有忘记何闐。
假如小彻没有爱上尤瑞儿,想必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吕青海希望的那样发展下去吧,自己揽下所有的罪,不去牵连最疼爱的儿子,而儿子没事,尤瑞儿当然也不会有事。这是夏雉仅剩的一点仁慈。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在怜悯別人的亲人的时候,却被自己的亲人背叛。
多么讽刺!在这种时刻,夏雉適时地想起了自己將吕青海送进检察院的目的。既然如此,她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夏雉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最近一段时间,她所做的所有的事,都是那样得反常。包括重新接受何闐和再一次將尤瑞儿推到风口浪尖。所有人都对她说,错不在何闐,也不在梁朵。是的,何闐为了保护外甥女,而梁朵则是为了儿子。他们都能理解他们的苦衷,但夏雉不行。
这是夏雉给自己的宽恕。
八楼透出的灯光是橘色的,不用数,夏雉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家。现在的人习惯用比较明亮的灯,恨不得將黑夜照成白昼,已经很少有人用这种会散发这温暖光芒的小功率灯。而夏雉之所以习惯用这样的灯除了为了保护真真的眼睛以外,更多的是觉得只有她和真真的家里太过冷清,房间越亮,就会將他们的孤独折射得更加彻底。现在,灯的下面多了一个何闐。夏雉久久地立在楼下,仰头看著自己家的窗户,嘴角渐渐弯起了一个非常快乐的弧度,却又转瞬即逝。
“回来啦!”何闐打开门,腰间的围裙还没有解下,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
夏雉越过他,看向餐厅中正坐在儿童座椅扭头看著她的真真,问:“在吃饭?”
何闐接过夏雉的包,放到了左手边的鞋柜上:“真真饿了,就没等你。”
夏雉看了一下墙上的卡通掛钟,脸上露出了抱歉的神色:“路上有点堵。”说完衝到真真面前,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真真的心思全在吃上,盯著何闐手中的筷子,对夏雉的亲吻有些不耐烦。
夏雉捏著真真的脸老大不乐意:“见了爹就忘了娘!”
何闐微笑著说:“快不要折腾她了,去洗手,吃饭。”
夏雉冲真真做了个鬼脸,转身进了卫生间。
何闐没有问夏雉下午去了哪里,也没有问她去见了谁,干了什么,这好像已经成为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儘管心里又百千个疑问,却因为怕失去这难得的家庭生活而努力维持著表面的平静和和平。
何闐告诉自己,无论夏雉要做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他都不会也不能去在意。
夏雉告诉自己,无论何闐是谁的亲人,或者帮助了谁,他仍然是真真最爱的父亲。
这样很好。
夏雉租住的房子有两个臥室,如果不是太讲究,平常的一家三口住,足够了。但夏雉却並没有打算和何闐住在一个房间。何闐没有勉强,他知道夏雉睡眠轻,坚持让她睡在臥室,而他住进了真真的房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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