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朵这才鬆了口,说:“让瑞儿一个人去就行了,小米留下,我有话要问你。媛媛回家吧,时间不早了,你爸妈该担心了。”
尤瑞儿看了眼夏雉的脸色,见她没有反驳,將一旁的轮椅推了过来。
夏雉却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说:“在家用不著轮椅,我能走。”
尤瑞儿却坚持:“等回家再將轮椅收起来吧,舅舅那边车开不到楼下,还有一段路要走呢。”
夏雉没有再坚持,乖乖地坐上了轮椅。
梁朵舒了口气,目送著她们出了门。
半路无话,夏雉是不知道说什么,而尤瑞儿则是不敢开口。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夏雉看著熟悉的环境,感慨万千。或许是为了缓解內心的激动,夏雉主动开了口:“怎么没有见晨晨?”
尤瑞儿赶忙回答:“周末的时候她去奶奶那里住,明天接他回来。”
夏雉点点头:“他身体好些了?”
“手术后恢復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但还需要观察。”
“那就好。”夏雉说完,没有了下文。
尤瑞儿从后视镜中观察著夏雉的表情,定了定神,由衷地说:“夏雉,谢谢你肯主动和我说话。”
夏雉低下头,看著怀中熟睡的真真,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但这並不代表我原谅了你。”
尤瑞儿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没关係,舅舅说,他会用一生的时间来补偿你,只要你愿意,我也会,哪怕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夏雉的眼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她迅速地眨了眨眼睛,避开了尤瑞儿的视线。
打开门,何闐看著熟悉的一切,有些恍惚。
夏雉端坐在轮椅上,目不转睛地看著他,面容平静,像是在等晚归的丈夫。
她说:“回来啦!”
何闐瘦了许多,也黑了许多,头髮已经是花白一片,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刮鬍子了,看上去憔悴又邋遢,全没有了以前的帅气和儒雅。他怔怔地看著夏雉的轮椅,结结巴巴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夏雉顺著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双手一摊:“瞧,我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你还会爱我吗?”
何闐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但是还是回答了:“那你瞧,我现在也变成了这副模样,你还会爱我吗?”
“爱!”夏雉哽咽了。
何闐再也忍不住,衝上前,一把將夏雉拥进了怀里。
夏雉挣扎了几下,见越挣扎何闐抱得越紧,慢慢地放鬆了下来,將头靠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上。
久违的感觉像潮水一般涌来,何闐和夏雉都有些激动。尤其是何闐,那擂鼓般的心跳声,简直用振聋发聵都不足以形容。
何闐摸索著找到夏雉的唇,在碰到的那一刻,柔软温润的触感迅速传来,是那样得熟悉。何闐无声地嘆息著,將夏雉一把抱起。
夏雉不知道自己是妥协了还是暂时將前仇旧恨拋到了一边,事后回想起来,那时的她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將她一步一步推进了何闐的怀里。
暌违已久的洞房花烛夜就这样毫无预兆地不期而至,何闐內心的激动绝对不亚於新郎官,將积攒多时的相思和无奈全都倾注在疾风骤雨般的动作中。
经过四年的蜕变,夏雉已经褪去了所有的稚嫩,变了一个成熟的女人。这种成熟並不是表现在虚无縹緲的年龄上,而是淋漓尽致地体现在了身体上,以及还有她毫不做作,只跟隨著感觉的回应上。
何闐觉得比起以往的夏雉,现在的她更让他著迷。都说,男人遇到一个女人,首先看到的是性,而所做的所有的討好、周旋都是为了销魂的一刻。何闐虽然並不承认这种说法,但潜意识中也觉得假如真是如此,倒也无可厚非。
造物主在造人的时候,给了人类生存的技能、聪明的大脑,也创造了善良、邪恶的本质,更给了他们一种名叫欲望的东西。无欲无求的境界想必没有几个人能达到,所以,绝大多数人还是生活在这个物慾横流的世界中,不断地寻求著自己渴望的东西。
而现在,何闐的渴望就是夏雉——与她组合的家庭,他们共同的女儿以及相守一生的承诺,当然,还有因为性而带给他的那种独一无二的感官刺激。这些在许多人眼中最为平常的东西,在何闐身上却是艰难无比。何闐觉得,他仿佛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没有安全感的男人,害怕夏雉只是一时衝动,害怕她事后后悔,更害怕她会再次离自己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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