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老夫人恨得咬牙切齿,又碍於平侯的前车之鑑,不敢叱骂,沉声道:“我们平侯府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报復我们?难道非要我们祖孙死在你眼前你才肯罢手吗?”
曲蓁目光讥誚,反问道:“老夫人的意思,是我杀了安平郡主?是我毁尸嫁祸?是我让侧妃与外男私相授受?”
老夫人语塞,老脸火辣辣地烧,见她不语,曲蓁对眾人解释道:“我刚才探平侯的脉,发现他被药伤了身子,已然不能生育了!”
平侯如遭雷劈,似是无法接受这说辞,拼命地摇头,曲蓁淡淡地补了句:“不信的话,府医就在后厢,传来一探便知,或者,你也可以问问你祖母。”
平侯怔怔望向侧妃,她满面惊慌,那娇柔无助的模样,高耸的孕肚,无一不在嘲讽著他。
为了纳她进府,饱受非议、谩骂和耻笑,结果她与別的男人暗中勾搭,还怀了野种,害他丟尽了顏面。
老夫人满面含泪,瞬间像是苍老了几十岁,带著哭腔唤道:“庆儿,庆儿,那孩子有可能是你的血脉啊,要不还是……”
不等她说完,平侯立即摇头,抓著她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疼得老夫人五官都扭曲了,他啊啊地叫著,看模样是恨毒了侧妃。
老夫人失声痛哭,涕泗横流,但始终没有开口叫人。
许久不曾开口的容瑾笙慢悠悠问道:“暮霖你隨本王在大理寺出入这么久,耳濡目染,也该熟悉律法了,本王且问你,侧妃与人私通,该当何罪?”
“平侯府怎么说也算是侯门勛贵,侧妃与人私通,犯了『七出』之罪,按我朝律例,应当沉塘!”暮霖抱拳应声,立即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转向侧妃,沉声喝道:“来人吶,拖下去!”
老夫人心急火燎地就要衝过去,结果被平侯死死地拽住,他冷眼看著侧妃被拖走,满目冷漠。
汝南王夫妇没想到容瑾笙会突然开口,疑惑地看向他,容瑾笙却没有多加解释,他看向曲蓁,眸光温软,专注得像是要將那抹青色的身影藏进心里。
曲蓁回头,正好撞上他瞭然的视线,心里一惊,难道,他看出来了?
她是故意在玉佩合二为一后提出平侯不育之事,激化他们三人的矛盾,引平侯和老夫人出手对付侧妃,来逼迫鶯哥儿道出实情。
“不,不是,求王爷饶命啊,贱妾是清白的,那玉佩是贱妾打小就带在身上的东西……”侧妃容失色,双脚在半空中乱蹬。
鶯哥儿埋著脑袋趴在地上,凌乱的发披散著,看不清神色,赖管事则是狞笑著看侧妃被带走,似是鬆了口气,转眼又绷紧了神经,她知道,处置了侧妃,接下来就是她!
可曲蓁的视线淡淡地掠过她,落在了鶯哥儿的身上,“怎么,还不打算说清楚?再不说可就没机会了。”
曲蓁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粉碎了鶯哥儿的迟疑和犹豫,他急忙抬头,“不要杀她,我招,我全都招!”
老夫人和平侯神色复杂地看著这一幕,也没多加置喙,容瑾笙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说。”
“这玉佩的確是一对,奴才也的確和侧妃有些渊源。”鶯哥儿一开口,侧妃娇艷的面容因过度紧张显得有些扭曲,她咬牙压抑著面上的恐惧之色,没有接话。果然,鶯哥儿不负所望,深吸了口气艰难道:“这对玉佩,是我爹亲手打造的,我和妹妹一人一块,幼年时家中突遭巨变,爹娘过世,我和妹妹也失散了,我幸得班主收留,传授技艺,可妹妹不知所踪,我苦寻数年都没有消息。直到几个月前,戏班子被山匪洗劫,班主被杀,我侥倖活命辗转回到了临江府,在街头卖艺时,淮香楼的老鴇看中了我,说楼中头牌伤了嗓子,要我在幕后替唱,我就答应了,隨她去了淮香楼。”
曲蓁看著侧妃,她就是淮香楼出身,可算算时间,他去的时候,她已经入侯府为侧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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