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坳中,有一个註定都不会出现在地图上的小村庄。
村子很小,只有巴掌大,寥寥八十一户人家,一户不多一户不少。
据村子里那本字跡已经模糊不清的羊皮纸族谱记载,村子存在的歷史差不多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了,明朝万历年间村子里的先人就已经在这个山坳里扎根了,一直落户到现在。
村民以古姓为主,歷代的族长乃至现在的村长都是古姓人。
几百年间,村子里的住户一直维持著八十一户,从没有多出一户也没有少过一户,这是村子里的三条村规之一。
三条村规,第一条就是村中住户必须维持八十一户,多一户就给踢出去少一户就得给我生出来。
村规其二,八十一户祖屋只可维修不可拆搬,也就是说村子里的房子从建成起是什么样,就得一直保持著原样不能有所移动,就算是倒了不能住人了,也得在原址上重新修建起一所一模一样的房子来。
前两条村规看起来虽不近人情但还能接受,但第三条村规就显得有点离谱了。
村子里八十一户村民,永生永世得供养村中道观里的道士,不可忤逆,否则逐出古姓本家。
前两条村规,违反者同上!
这三条村规从没有被违逆过,虽然时间流逝几百年,现在的村民早已经不知规矩出自何处,但都明白一个道理,村里的村民很少得病很少招灾,基本上每户人家一世都是太太平平的,八十一户村民三百一十二人,过百岁者足有一百零九人,九十高寿者还能在农忙时下地干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方圆两百多里唯有这个村子高寿的人如此之多,令人惊嘆。
反倒是那些搬出古井村的村民,儘管没有哪家遭逢大难,但长寿者却没有村里如此之多。
村子叫古井村,那座被供养的道观则是叫古井观。
古井观建立在古井村中间一座小山丘上,八十一户古姓祖屋则是围绕著古井村错落有致的排列著。
如果有人能从高空俯瞰,就会发现令人惊嘆的一幕,那八十一所房子的排列方式竟然匪夷所思的同八卦排位一点不差,而道观正好处在卦中的阵眼上。
只可惜,从古至今也没有人来到山上的高空发现这一幕,其实哪怕就算是有人乘著飞机飞到上方向下望去也只会发现,古井村和古井观的上方始终笼罩著一片白蒙蒙的白雾,村子看不见,道观也同样不会被看见。
古井村小,古井观更小,不但小而且破败。
道观的年代很久远,和古井村同期而建,几百年过去了道观也没有被修缮过,朱红色的院墙早已经坍塌,两扇大门歪倒在一旁,院內铺盖的地砖也都碎裂开来,道观的大殿更是破败不堪。
这好像是一座没有香火的道观。
其实这座道观確实没啥香火,几百年来很少有人进入古井观,就算是本地的村民也不会隨便踏入,每逢大事只有族长或者村长才会进入道观,平日里观內很少出现人影。
因为古井观,只有三个半人。
一个常年缩在道观院內老槐树下打著瞌睡,穿著一身道袍的邋遢老头。
三清殿內三清像前坐著个抱了把满是锈跡铁剑的中年人,终日不语。
还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整天窝在道观经阁內很少踏出。
至於那半个,则是八年前踏出古井观从未归来的大师兄。
夕阳西下,夜落山间!
古井村內的人家多数都已开始生火做饭,片刻之后第三十九户人家走出一中年妇女手拎著木桶轻快的走向了家后山丘上的道观,妇女来到道观门前后把手中的木桶放在那扇破败大门的中间,然后恭敬的朝观內弯腰行了个礼却没有向內望去一眼就转身就走。
这是古井村几百年的规矩,每天三餐都会有一户人家送到古井观门前来。
老槐树下的邋遢老道睁开浑浊的双眼,慢吞吞的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拎起木桶后又重新回到了槐树下,这时大殿內怀抱铁剑的中年男子也缓缓的走了过来,观后经阁楼里的青年则是最后过来,三人盘腿坐在树下打开木桶,里面是刚做好的米饭和三个家常菜,老道,中年,青年各自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吃饭的场景很诡异,三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交谈一个字,只有咀嚼饭菜的轻微声响,这三人吃饭出奇的慢,每一口送进嘴里的饭菜都会不多不少的咀嚼三十六下並且缓慢无比,所以很平常的一顿晚饭他们愣是吃了將近一个钟头。
饭后,三人齐齐的放下碗筷,邋遢老道右手食指和中指忽然毫无徵兆的凭空颤抖了两下,他眉头一皱,隨即从道袍里掏出三个铜钱在手里隨便的掂量了几下之后就扔在了身前的空地上。
邋遢老道和青年同时望向地上的铜钱,青年的神情愕然一顿,表情古怪,老道抬头看向道观的西北方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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