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虚无之海

那漫天雷霆最终却並未落下，厚重的云层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拨开，渐渐散去，露出其后湛蓝的天空。

阳光重新洒落海面，波光粼粼，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月儿！你没事吧？"

昊苍急切地飞到近前，金色的龙袍在海风中猎猎作响，眼中满是担忧。

仙月摇摇头，赤金龙纹在额间微微闪烁："父皇，我没事。"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秦无殤，赤金色的眸子中满是复杂。

……

一个月后，龙宫深处。

一座由万年血珊瑚雕琢而成的宫殿內，秦无殤斜倚在一张通体晶莹的珊瑚椅上。

仙月依偎在他怀中，金色的长髮如瀑布般垂落。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著秦无殤的脸颊，眼中满是不舍。

"真的......要走了吗？"仙月的声音很轻。

秦无殤低头看著她，嘴角微扬："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他伸手轻抚仙月的金髮，动作温柔："这一个月，我很开心。"

仙月抬头，赤金色的眸子直视著他："不能再多留些时日吗？"

"有些事，必须去做。"秦无殤的声音很轻，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坚定。

仙月沉默片刻，突然坐直身体，认真道："我能跟你一起吗？"

秦无殤摇头：“你的实力不够。”

仙月闻言略带失望的点了点头，隨后再次將秦无殤紧紧抱住。

……

虚无之海。

这是一片没有边际的黑色海洋，粘稠如墨的海水不起一丝波澜，仿佛凝固的黑暗。

海面上空没有日月星辰，只有永恆的灰暗天穹，低垂得几乎要压到海面。

秦无殤凌空而立，黑袍在死寂的海风中纹丝不动。他俯瞰著这片诡异的海洋，漆黑的双眸倒映著下方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无数苍白的尸体漂浮在海面上，隨著某种无形的牵引，缓缓向著同一个方向漂去。

这些尸体有的完整，有的残缺，但都保持著死前的姿態。

他们身著不同时代的服饰，有披著远古战甲的战士，甲冑上还残留著战斗的痕跡；

有穿著长袍的修士，腰间掛著早已腐朽的玉佩；

甚至还有身著奇异服饰的异族，皮肤上绘著早已失传的图腾。

每一具尸体的表情都出奇地安详，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

他们的面容栩栩如生，若不是那毫无血色的苍白皮肤，几乎要让人以为他们还活著。

最诡异的是，这些尸体在漂到某个特定的界限时，就会无声无息地消失，仿佛被什么吞噬了一般。

而新的尸体又会不断从海底浮上来，补充著这支永无止境的死亡队伍。

在常人无法窥见的深海之下，无数巨大的阴影正在缓缓游弋。

那些阴影形態各异，有的如同放大了千万倍的水母，半透明的躯体中闪烁著幽蓝的光芒；

有的则像是某种远古海兽的残骸，骨骼上爬满了发光的寄生生物；

更有一些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