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由你自己清算

他身著一袭素白长袍，衣袂无风自动，整个人如同由最纯净的仙玉雕琢而成。

面如冠玉，眉目如画，唇角含笑，眼中似有万千星辰流转。

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顶礼膜拜——看到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仙"。

"好久不见。"青年微微一笑，声音如同清泉击石，悦耳动听。

秦无殤缓步上前，在木桌对面坐下："確实很久了。"

青年抬手为两只玉杯斟满酒液。

那酒呈琥珀色，却在杯中自行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中心有点点金芒闪烁，如同封印著万千星辰。

"尝尝，"青年將其中一杯推向秦无殤，"我新酿的'醉仙酿'。"

秦无殤举杯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先是冰凉如雪，继而化作滚烫岩浆，最后在胸腹间炸开，化作万千暖流游走四肢百骸。

恍惚间，似有远古仙神在耳边低语，又似看见开天闢地的混沌景象。

"如何？"青年眼中带著期待。

秦无殤放下酒杯，淡淡道："比上次的好。"

青年闻言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迴荡："能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夸奖，真是不容易。"

青年饮下杯中的酒，白玉般的指尖轻轻摩挲著杯沿："我能感觉到，他们已经开始躁动了。"

秦无殤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就是要让他们躁动。不躁动，那些隱藏在暗处的......"

话未说完，但青年已然会意。他微微一怔，看向秦无殤的眼中多了几分探究。

"你究竟是个什么怪物？"青年突然问道，声音很轻，却让大殿內的星光都为之一颤。

这个问题，已经有好几个人问过秦无殤。

秦无殤並未回答，只是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漆黑的双眸中似有万古星河流转。

两人沉默对饮，大殿內唯有酒液入喉的细微声响。

许久之后，青年再次开口："你打算如何处置仙族？"

"仙庭必须灭！。"秦无殤的回答乾脆利落，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青年执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秦无殤將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微扬："怎么，心疼了？"

青年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仰头將杯中酒一饮而尽。

"毕竟那是我……"青年放下酒杯，声音有些沙哑。

秦无殤把玩著手中的玉杯，突然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青年抬眸。

"等到了那日，"秦无殤的声音平静如水，"以仙庭为主的仙族由你自己清算。"

青年眼中骤然泛起亮光，如同夜空中突然点亮的星辰。

他霍然起身，素白长袍无风自动，对著秦无殤深深一揖："如此，便谢过道友了。”

秦无殤微微頷首，青年再次坐下。

两人继续对饮，聊起万古秘辛。

从太初之始的混沌，到第一个纪元的辉煌；从仙族的崛起，到魔渊的沉沦；从那些早已被时光掩埋的真相，到即將到来的终局......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忽然转头望向殿外广场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秦无殤也抬眸望去，嘴角微扬："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