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诉太子妃,“朱標沉声道,“就说本宫亲自来请。“

东宫內,吕氏脸色苍白地搂著朱允,听到宫人传话后,手指不自觉地掐进了孩子的衣袖。

“娘?娘!你又走神了,你还掐我!”

朱允小声抗议。

吕氏如梦初醒,连忙鬆手,强笑道:“儿乖,咱们不去种那个什么痘,好不好?”

“可问题是皇爷爷他们都中了,母妃不是一直说要让皇爷爷看到我听话的一面吗今天不听话,难道皇爷爷不会怪罪吗?”

朱允怯生生地说。

“不会的不会的!咱们跟他们不一样,不一样!”

吕氏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隨即又意识到失態,压低声音道:

“你年纪还小,身子还弱啊,这天最容易害死年轻人啊,万一——"

“什么万一?万一什么?”

朱標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看著急匆匆赶来的朱標,吕氏浑身一颤,慌忙起身行礼:

“臣妾,臣妾见过殿下—”

朱標走进內室,目光在妻子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眼中的疑惑越发浓郁:

“爱妃近日气色不佳,可是身子不適?”

吕氏勉强笑道:

“多谢殿下关心,妾身只是—只是有些乏了。”

朱標点点头,目光转向朱允:

“儿,隨为父去种痘可好?爹爹已经种好了,你看,爹爹啥事都没有!”

“不可!”吕氏突然挡在孩子面前,声音颤抖:“殿下,儿还小,经不起折腾啊!”

朱標眼中闪过一丝异:

“爱妃何出此言?皇族之中也有跟允一样岁数的孩子,都种了,没啥事啊?你要是这个时候不种,可是害了他啊!要知道,当年的雄英———"”

听到“雄英”二字,吕氏如遭雷击,跟跪后退两步,险些跌倒。朱標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却感觉到她的手臂冰凉发抖。

“爱妃?”朱標心中的疑虑更深了,“你为何对种痘如此抗拒?”

吕氏强自镇定:“妾身只是—只是想起雄英当年—.那天—”

话未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她可不是想念朱雄英,她是害怕朱雄英!

当年朱雄英就是因为有了天的徵兆,所以才服药,吕氏也正好是借著这个机会下了手!

眼下朱元璋既然大手机会让宫內的所有人都种植这个什么狗屁的牛痘,吕氏如何能不害怕?

她怕死了都!

朱元璋手下的那锦衣卫无孔不入,她现在生怕朱元璋已经查到了什么,而这次什么种植牛痘无非就是一个藉口!

真实的目的就是要毒死他们母子二人!

朱標轻嘆一声,將妻子扶到榻边坐下:“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预防。爱妃,你可知道,这次实验,接种的村民无一死亡?”

吕氏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真、真的?”

“千真万確。”朱標温声道,“所以,你和蚊儿—"

“不!”吕氏突然激动起来,“殿下,妾身求您了,就让蚊儿就让儿再等等吧!

朱標凝视著妻子反常的表现,心中的疑虑如野草般疯长。

但朱標什么都没有说。

“喉—”

长嘆一声,朱標最终点头:

“既然爱妃坚持,那就再等等。”

五天后。

儘管皇室率先接种,牛痘之法的推广依然举步维艰。

民间谣言四起,有人说这是朝廷的阴谋,有人说种了痘会变成牛头人身的怪物。

夏天明站在城楼上,望著远处几个正在焚烧官府告示的百姓,心中一片淒凉。

“院使大人,”一名年轻御医低声道,“咱们明明有救人的法子,却救不了人——"

夏天明长嘆一声:

“是啊,老夫行医一生,从未如此无力过。”

正在此时,朱元璋带著朱標登上城楼。

夏天明连忙行礼。

“夏爱卿,”朱元璋望著远处的浓烟,沉声道,“你觉得,咱该怎么做?”

夏天明苦笑:

“陛下,老臣——.老臣不知。医者能治病,却治不了人心啊———”

朱元璋沉默良久,忽然道:

“是啊-你是大夫,救得了病人,救不了人心,咱是天子,管得住百姓的人,管不住他们的心呀—难不成非得要咱下一个强制的命令么?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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