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这就有点难了因为写出来这本书的不是別人,就是李明!”

“是他?!”

朱標猛地站起身,茶盏中的茶水都溅了出来,他瞪大了眼睛:

“又是他!之前那些政策也就算了,这次这救人无数的医书怎么可能也是他写出来的?”

朱元璋倒是觉得很正常:

“你母后的病还是他治好的呢,他怎么可能写不出来这种书?”

“儿臣倒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朱標看著这本明显有些破破烂烂的小册子,一时之间有点无语:

“可是这书看著就像是一本老书啊—”

朱元璋尷尬的挠了挠头:

“这.这其实是他一直拿这书垫著凳子来著,所以才有点破破烂烂的—.”

“什么?他拿这种宝书来垫凳子啊?”

朱標更加无语了!

不是,也未免也有点太过於离谱了吧!

虽然说这本书是李明写的,但是以他的聪明才智,难道看不出来这本书的价值到底有多高吗?为什么会如此的轻视呢?

还是说李明的手里难道还有更多,更加重要的好东西吗?

朱標忽然明悟!

对,肯定是这样的!

“標儿,”

朱元璋放下茶盏,低沉的声音把朱標从胡思乱想之中拉回现实:

“这册子比牛痘法更了不得的地方,不在於它能治多少病,而在於它让老百姓自己能救命。就像把医道变成了锄头镰刀,让他们自己能刨出活路,咱已经命令老夏头,让他带人抄录,你今晚也別歇著了,带人手抄一份留在咱们父子身上吧,说不定就能救个———"”

父子二人正说看,殿外传来內侍的通报声:

“启稟陛下,曹国公李文忠求见。”

朱元璋与朱標对视一眼,皆是有些意外。

自上次朱元璋暗示让李文忠掌管东厂后,这位大外甥一直称病避见。

他那点小心眼,朱元璋如何不明白?

不过朱元璋倒也不怪他,毕竟这种得罪人的活儿是个人都不愿意干。

那他这么晚了又来干什么?难不成又有什么军报了吗?

“让他进来。”

朱元璋沉声道。

李文忠走进殿內,行礼时动作略显僵硬,但脸上的神色却隨著他的步伐越来越刚毅。

似乎仅仅只是这几步的距离,就已经让他从那个病弱体虚的曹国公,回到了当年沙场纵横的李文忠!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书案上的《赤足大夫手册》,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但很快便敛去。

只见李文忠猛然单膝跪地,沉声道:

“陛下,臣—臣今日前来,是想恳请陛下,將那东厂提督一职,交与臣来担任。”

这一下,反倒是把朱標和朱元璋都给弄傻眼了。

这东厂的事情是李明提议,朱元璋拍板,朱標负责谋划的。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关节到底需要得罪多少人朱標可是清清楚楚。

所以,很早他就以太子的身份太过于敏感这理由,把这事儿给推掉,早早的断了朱元璋再度压榨他小朱的念头。

而今天看到李文忠竟然主动提出要干这个脏活累活臭活,朱標很是惊讶。

朱元璋也是如此,他有点怀疑的问道:

“哦?你想通了?”

他记得上次提及此事时,李文忠满脸的迟疑与抗拒,想尽了一切说辞,就是不愿意接朱元璋的这个话茬,

毕竟东厂主管缉查,专司监察百官,乃是个极易得罪人的差事,更何况还要盯著那些日渐坐大的宦官,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復。

李文忠深吸一口气,拱手道:

“陛下,臣此前確实顾虑良多,怕负了陛下重託,也怕—得罪太多人。但自打臣知道,这东厂也是李先生的主意之后,臣,臣改变了心意也下定了决心!”

朱元璋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等等什么意思?意思是这活是別人提出来的你就不干,是他李明建议的你就干?你这叫什么话,难道咱的圣旨还不如他李明建议来的管用吗?”

李文忠慌忙摆手:

“臣绝没有这个意思,只要陛下下旨,就算是送死的活儿,臣也愿意去,只是·陛下,犬子之前的事跡,想必陛下也曾听说过——”

朱元璋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

“京城三傻嘛,起个外號有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以前还被人叫朱麻子呢!”

李文忠苦笑一声:

“外號倒是无所谓,可臣自知,犬子確实是一个废物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废物到了李明的手里,却被他——改造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他—他有大恩於我李家啊!”

说到这,李文忠再度低头:

“臣知道这活儿是个得罪人的活儿,但臣也知道,既然是李先生提出来的主意,那必然大有用处!为国,臣应该干,为了李先生,臣应该干,为了陛下,臣更应该干!求陛下,赏了臣这个恩典吧!”

朱元璋看著眼前的李文忠,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他想起李明说过的“变废为宝”,想起李景隆的脱胎换骨,再看看眼前主动请缨的李文忠,心中那股对李明的讚嘆再次翻涌。

这位大权臣,是真的很感谢李明啊!感谢这位阿雄的兄长!

他日若是雄英当了皇帝,他能不忠诚?

李文忠这举动看似感恩,其实是“表忠心』啊!

而且还是铁桿的那种!

“好!”朱元璋猛地一拍桌案,“文忠,你有此心,甚好!这东厂提督,你当得!”

他站起身,走到李文忠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记住,东厂不是让你去乱抓人,是让你盯著那些人,別让他们坏了大明的根基。至於得罪人—一句话!有咱在,你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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