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黎清冉

“欸，急了。”一个长得又像门酱又像pdd的胖胖男生，外號p酱，乐道，“哥布林，你又幻想了对吗，那能是你的位置？还想坐圣女旁边？”

黎清冉被这些男生尊称圣女，除了顏值以外，还跟性格有关，

对於小楚南来说，高冷不一定是坏处，真要碰上热情的女生，他们反而会面红耳赤地逃走，

“蚌。”又一个说话会流口水的瘦子，外號包茎，说道，“楚南的最终幻想罢了。”

“快叫林默出来放水，別丟人了，人根本不理他，还搁那自言自语呢。”

“你们就乐吧，以后朝圣取消就老实了！”李火旺懒得解释，装逼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刚刚他被林默装的逼现在也要装给这群吊人，

“碧阳的你心真黑啊。”

放水和朝圣，对於他们来说是相当神圣的事情，

男高们埋头苦学了一整天，就指望著下课那点时间，远望著白月光来放鬆心情，

虽然一班不是没有美女，甚至更多，胡语恩和姜晚枫都在一班，不过其中一个脾气不好，一个又太过温柔和善，还是不说话的黎清冉好，

神秘，清冷，高雅，美丽。

“臥槽，寄吧林默上手了！”几人正乐呵乐呵著，忽的，一道悲愴的声音打破了欢乐的气氛，

眾人的视线朝室內看去，林默抓住了黎清冉的白皙的手，贱兮兮地笑著，

“你马，私募的东西，他怎么敢的？！”

“出生啊！他肯定忍不住要舔！草他吗的！”

p酱不可置信地用胖手捂住眼睛，“啊啊啊，我的眼睛，不，错的是这个世界，不是我！”

“旺子，快把你的眼睛给我，我好像瞎了！”

“宇智波早就灭族了，还眼睛眼睛呢？”

“今天二十四號？你的笑话这么地狱？”

“是的，唐三把牢大復活了。”

“正好，把林默交给牢大肘晕带回去。”

“不阿鲁巴旺子了，快进去把林默逮出来，这个畜生这种事都做出来，必须严惩！”

......

室內，少女的存在就是天然的隔音墙，让人不自觉把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到她身上，

林默並没有关注到窗外的闹剧，

他在试图逗冉酱开心，

“你其实有超能力。”林默一本正经地道，“只不过你一直没发现。”

黎清冉皱著眉看他，开始思考是不是不该坐来这...

“你隨便拿一本书，翻到任意一页。”

少女照做，取出一本童话书，忧鬱的眼神看起来像在哄小孩，

“这一页，你看十秒钟，背的下来吗？”林默问道。

黎清冉摇了摇头。

“现在把你的手给我。”

黎清冉略略犹豫了下，她是知道有些男生很好色...

“必须要摸摸你的手才可以发动。”他笑道。

有什么超能力的触发条件会这么亲密呢......

黎清冉不明白，但还是把手放到林默的手心里，

很粗糙的手掌，和他小时候一样，上面都是翻垃圾时锐器划破的疤痕，

他从来不让她跟著拾荒...藉口是她捡的垃圾不值钱...

其实，只是怕她受伤吧...

念此，她的神色动容，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人生的最后一段，便由著他去好了，

“你现在再看著一页，十秒钟，能不能背下来？”

骗人的把戏...他总是这样，小时候就谎话连篇，虽然从来不会害她...

但是，无论怎么骗她，她的结局都是註定的，未来是不属於她的，只要陪著他一段时间，让他开始厌恶自己的幼稚...她在悄无声息的离去，

对两人都是一种解脱。

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抱有任何希望和期待...

於是，黎清冉重新將视线聚焦到书本上，绵延的目光里满是薄凉的期许...

本应该是冰冷的字眼，有序无序地排列组合，

可，某一瞬间，真的感觉到文字像是精灵般，闯入她的精神世界时，

率先混乱的大脑...

瞳孔，逐渐放大，呼吸，逐渐流失，手掌，逐渐抓紧，

天方夜谭的童话，居然也照进了她的现实，

“...”

少女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眸底里的忧鬱和破碎被撬开一道缝，

她抿起了唇，剎那的风情让林默想到了红楼梦里的林黛玉...

但黎清冉会更美。

“记下来了没？”林默笑问道，

“嗯。”她眨了眨眼睛，神采莫名，猫咪般的粉唇轻张，似乎想要嘟成一个开心的形状，但只是让皓齿展露了一瞬，

她可能已经忘了开心该如何表现，有再柔嫩的肌肤，也无法逃脱僵硬的神经，

只好用直勾勾的呆萌眸子，试图勾走他的魂，

“没骗你吧？”

“嗯。”

“这个超能力很特殊，只有我能让你发动。”林默感受到少女手心里紧张的细汗，尽皆抹去，

“你之前的所有不快乐，都是因为我不存在。”

“如果你再早点找到我，你就不会这样痛苦...”林默顿了顿，“反过来也是一样。”

“我之前的所有不如意，都是因为你不存在。”

“如果我再早点找到你，就可以让你陪我玩很多很多，经歷很多很多...”

黎清冉的手指蜷曲，慢慢倒在他的指缝间，不知从哪来的恰到好处的微风，吹得她心乱乱的，手软软的，不知不觉就与他十指相扣，

她的童话破破烂烂，少年替她缝缝补补，

將她碎了一地的期待，一片片拾起。

时间会让小孩成为大人，会让现实变得残酷，但如果一开始这就是童话...

时间只会让它歷久弥新。

兴许，可以期待一下，

她想，菠萝吹雪的身上，总有股让人放心的孩子气，化腐朽为神奇，

和他一样。

“我草...旺子，他们好像来真的...”忽的一阵惊愕的动静，打断了她的思绪，

李火旺尷尬地笑了笑，身后还有一群惊掉了下巴的纯情男高，

“路过，我们路过，本来想叫林默上厕所。”

“现在看起来，你们好像不是很有尿点。”

“踏马的，撤！”李火旺悲愴地喊了一声，

几个男高大喊著“不烧真爱”什么的，又哭又闹地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看著几人离去，黎清冉的黛眉慢慢垮下，压著美眸成了浅笑的月牙，

“贼眉...鼠眼。”少女回眸，轻抿著上唇，烂漫地微笑出声，

“什么？”林默被她的笑容晃了神，

“果宝...”她忍著笑意解释道，“认贼...作父。”

这是果宝特攻动画片里，两根甘蔗反派的名字，黎清冉的意思大概是李火旺一群人长得很像反派，

但是林默並没有听进去，

什么果宝特攻不特攻的，再好看的动画片能有美少女好看吗？

他只觉得，这个笑容，夏般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