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后宅女主人才会留意的琐事啊!”
“啊?”
“她当着咱俩的面说这些,大约就是觉着你我是老六的至近亲朋,才故意透露了一下.”
楚县公府,花厅。
林寒酥自顾将桌上几只东倒西歪的空酒坛拎到了一旁,沿墙角放好,又将凌乱桌面简单收拾了一下。
有了几分酒意的丁岁安看着她忙碌身影,也觉出几分不寻常往日,林寒酥格外小心,以至于到现在连软儿都不知晓他们两人之事。
但今晚,她明知丁家有客人在的情况下,依旧登门,并且在言语间给人留下了想象空间。
当初不敢公之于众的是她,现下她若想开了,咱一个男人自然也没在怕的。
林寒酥快速整理了略显凌乱的花厅,在丁岁安对面的圈椅内从容落座,两人隔着圆桌彼此默默对视片刻,最终由后者先开口道:“姐姐,殿下有什么要事?”
“无事,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我想来看看你。”
林寒酥格外坦然,随后轻笑问道:“你和陈翊的事,你想和我说么?”
“是姐姐想问,还是姐姐代殿下问的?”
“是我想问.”
“好吧。”
丁岁安端起空酒杯又放下,眼中带着醉意,更带着几分清醒,“我不喜欢外忍内残之人。”
“外忍内残?”
“嗯,对外人百般忍让,却对自家人个苛刻,天生以为自己人就该为他所谓大局,忍辱受屈。”
“小郎是说,今晚在隐阳王府外时,陈翊对姜靖和你的态度么?”
“这只是件小事,但以后.他会有更多大局需要抉择,若以后他选择牺牲我、或我所珍视的人来成就大计之时,我是该做个‘不识大体’的小人,还是做个舍弃一切成就一个‘忠臣良将’的美名?”
这句看似是反问,实则两人都清楚丁岁安心中的答案。
丁岁安自嘲一笑,“反正我觉得,自己人是拿来爱护的,不是拿来牺牲的。就算我要付出,也该是我心甘情愿,而不是被人摁着头忍气吞声,若不然,所谓自己人,与奴仆何异?”
林寒酥点点头,默默不语。
丁岁安笑道:“放心,就算我不把陈翊当朋友,也不至于把他当仇人。殿下为他谋划的大事,我会配合.不管怎样,他都比陈竑要来的合适。”
林寒酥抬眸,望来凤目既有因为最后这段话的薄嗔,又有些无奈,“我都说了是我问的,并非替殿下试探你,你还跟我说这些?那陈翊如何,关我何事?你真当我舍不得殿下给予我的尊贵?”
“嘿嘿,那姐姐今晚跑来到底为何?”
“.”
林寒酥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声音轻柔得能沁出水,“我来,是担心我家小郎心里不爽快,我来,是陪他吃酒,听他牢骚,哄他开心~”
“.”
偶尔散发一下年上姐姐的轻熟魅力,依旧很顶。
丁岁安止不住心中一暖,抬手去拿酒坛,笑道:“那说好了,姐姐今晚陪我不醉不休!”
林寒酥却抢先一步,张臂抬手,轻轻覆在了丁岁安刚刚碰到酒坛的手上,微凉指腹安抚似的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不醉不休没问题,但咱们需换个地方吃酒。”
“哦?换去哪儿?”
丁岁安好奇,林寒酥浅浅笑了起来,“去泰合圃吧,毕竟那位身娇体贵的南昭公主还在呢,人家千里寻人,好不容易来一回,总不好一直晾在那里.”
说到此处,林寒酥忧伤的低低一叹,故作自怜娇态,“明明心里堵的慌,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正室大度做派,若有下辈子,我说甚也要做个男人,让小郎做我的女人,让你也尝尝争风吃醋的酸味~”
“哈哈哈~”
丁岁安被她这模样逗的大笑,他起身绕到林寒酥身后,俯首在光洁额头上啪叽亲了一口,嗅着她发间熟悉的馨香,低声道:“嗯,这辈子就当欠姐姐了,下辈子再还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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