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鬼市上的留声机

张毅一路閒逛到集市里的第26个摊位附近。

摊主是个年轻的戴眼镜小哥，正拿著一本书，沉浸其中，看的全神贯注。

摊位上摆放著一些书籍、木雕、瓷器等老旧物件，一台红色实木留声机很是显眼。

张毅装作漫不经心地踱步到摊位前，隨手翻看著几本旧书。

“老板，这留声机怎么卖？”许久，他才开口。

年轻小哥闻声抬起头，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露出一抹靦腆的笑：“您可真有眼光，这留声机是我家传下来的，据说还是民国时期的物件呢。您要是真心想要，这个数。”

说著，他伸出手，比出了“八”的手势。

“八百？”张毅试探著问道。

“八千！这可是民国传下来的旧物呢。”青年没好气地说。

张毅一听这个价格，二话不说，马上做出要转身离开的样子。

“您要是真喜欢，七千卖给您，不能再少了。”青年见他要走，心里一急，赶忙降价挽留。

“这从民国一直传到现在，还能正常用吗？”张毅拿起留声机，仔细地端详起来，一边看一边发问。

“音质好得很，我马上放给您听听。”青年说著，便从旁边的包里找出一张唱片，小心翼翼地放入留声机。

不一会儿，一阵悠扬悦耳的音乐流淌出来。

“七千也不便宜啊，你看这留声机外壳有好几处划痕，顏色也暗沉得厉害，我也就是看著新奇，要是太贵了，我真得好好掂量掂量。”张毅摩挲著下巴，开始挑刺。

“你看三千能行不？”

“大哥，您这砍价也太狠了！直接砍到骨折啊！六千，真的不能再少了。”青年面露难色。

“这价还是太高了，我去別处转转去。

见价钱一时砍不下来，张毅转身逛起了其他摊位。

“大爷，你那葫芦什么来歷啊？”张毅在一个摊位前，看到一个普普通通的木葫芦，隨口问道，纯粹是想打发时间。

“紫金葫芦，太上老君同款。”老大爷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还葫芦娃同款呢，多少钱？”张毅被大爷的回答逗乐了，笑著隨口问价。

“你要了，100万卖你。”大爷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个数，表情认真得让人忍俊不禁。

“好傢伙，你这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代啊。”张毅摇了摇头，觉得这大爷太不靠谱，转身去了下一家。

“別介，小伙子。可以讲个价嘛，兴我要的也兴你讲的嘛。”老头见他要走，急忙留客，脸上堆满了笑容。

“你看这色泽，这手感，多细腻，油性也足！”老头手拿著葫芦，想要递给张毅看，眼神里满是期待。

“別，我怕一会儿磕著了，您找我赔！”张毅生怕被老人讹著，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去了下一家。

“现在的年轻人，不识货啊。”老头还在后面嘆息著，声音里带著一丝遗憾。

逛了半晌，张毅见时间差不多快关市了，才不紧不慢地晃回 26號摊位附近。

“兄弟，这留声机你还要不？”摊主好不容易见著张毅这个买主，赶忙拉住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