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又道:“標儿他们到哪了?”
朱元璋道:“前日来信,这一两日就到京城。”
马皇后道:“这几天我也听说了,陈正出策稳住了宝钞,此人大才,既然已经准备让皇儿他们拜陈正为师,作为父母我们也要准备些束脩。依我看就以白盐和精当做束脩,你觉得如何?”
朱元璋马上就不高兴了:“这么好的东西咱自己都捨不得吃,给那小子是不是糟蹋了。”
在他心里,给马皇后他乐意,给徐达他也捨得。
但是给陈正,朱元璋心里有些膈应。
马皇后被朱元璋的小气样逗笑:“陈正是人才,咱们虽是皇家,但也不能怠慢,不然他又怎么会尽心教皇子们本事。”
“好吧,咱听你的。”朱元璋不情愿说。
马皇后道:“你先去把东西送给天德,过些时日,咱们一起去见陈正,把事情定下来。”
朱元璋道:“行,咱也有些时日没见著天德,想到他的病情,咱心里难受,以前多壮实的汉子,怎么就到了时日无多的地步。”
马皇后也露出几分哀色:“这或许就是命吧。”
朱元璋是个行动派,召来了张御医一同去魏国公府。
张御医一听说去魏国公府,露出如丧考妣的样子,算算日子,魏国公的病情已经到了极限,只怕就是这一两日的时间。
张御医看著朱元璋阴沉的脸色,他提前向朱元璋打了一针预防针:“皇上,据臣推断,魏国公怕是就在这几天了,你要节哀。”
朱元璋闻言,心中不免难受。
张御医道:“当初若是臣及时出手,魏国公应该能多活些时日,真是造化弄人,皇上也不必自责,魏国公身患背疽,早日解脱对他而言也未尝不是好事。”
“闭上你的鸟嘴!”
朱元璋本就难受,又听了张御医的话,心情更加不爽。
一路上,脑子里全是跟徐达的回忆,小时候两人一起放牛,后来又一起征战四方,想到这些,朱元璋不禁潸然泪下。
临近魏国公府,朱元璋脚步越发沉重,嘆道:“天德,咱对不住你啊……”
进入魏国公府,下人刚要迎接,朱元璋摆了摆手:“不必了,直接带我去见天德。”
来到徐达房前,朱元璋握紧手里的白和精盐,心里想好安慰的说辞。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然而,眼前的场景让他愣在门口。
屋內满屋飘香,徐达精神十足地坐在床前,面前放著一桌子,上面摆满了山珍海味,徐达手里正拿著一只鹅腿,嘴里还在撕咬鹅肉,哪像快死的样子。
朱元璋:“……”
张御医也愣在门口,看著徐达撕扯鹅腿的动作,两眼发直。
听到动静的徐达抬头,见到朱元璋之后,先是错愕,似乎察觉到自己此刻的行为有所不妥,徐达將手里的烧鹅放下,满手油渍往衣服上一擦,还不忘舔了舔嘴边的油腻。
“皇上,你怎么来了?”
朱元璋没有回徐达,而是看向张御医:“你不是说天德快不行了吗?”
张御医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回道:“或许是迴光返照,红烧烤鹅,魏国公喜欢吃,越快升天就越要拼命吃……”
“吃你娘!”
朱元璋抬腿就是一脚踹在张御医的身上,徐达这红光满面的模样,那像快升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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