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重返困窘的失落,孩子们只是开心的围在那些员工身前,热情的邀请因地下的腐臭而面色难看的员工们进入自己的家中。

他们也可以好好当一回小主人,向叔叔阿姨们分享自己的好东西了。

言真走到诺纹妲身旁,双手背到身后,好奇的扭头看著自己那聪明惊人的学生:“还真像你开会的时候说的那样,教国真动手啊?”

就在5个小时之前,在把洛文哄睡了之后,诺纹妲將那几个满脑子只有涩涩的白痴从房间里拉了出来,並召集了圣鳞诗章的部分员工喊到了会议室。

通过观察这几天员工们和黑啼街孩子们的相处,诺纹妲已经顺利区分出了“值得信任”的人。

这些人对孩子们的遭遇抱有同情,对教国的举动心怀厌恶,对那能够影响人心智的甘厌恶不已一一换而言之,这些人发自內心的不想留在教国,因此与能够帮助他们离开这里的诺纹妲存在共同利益。

诺纹妲向他们说出了教国可能会在他们乘上飞空艇之后会进行抹杀的猜想,在保证自已所信仰的饱腹之神能拯救所有人后,举行了一轮投票表决。

事实上他们都是已经被诺纹妲筛选过的人,投票结果毫不意外的是100%全票通过,之所以走这个流程无非是增强一下团队凝聚力,让摇摆不定的人被裹挟著下定决心而已。

只不过还不够。

如果顺利离开教国也就罢了,但既然老教皇按照诺纹妲所设想的那样对他们动了手,

那么现在,他们所要面对的就是人类世界最强信仰之一,圣光教派的王城。

投票表决的时候,凭著这些天的屈劲儿让员工们表表態还行,可真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对於这些员工,这些无辜被捲入事件的异乡人而言,与教国作对显然还是天方夜谭。

之所以恐慌的情绪还没有蔓延,只是因为大家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罢了。

诺纹妲冷静地观察著每个员工的表情,果不其然,已经有人露出了迷茫和害怕的样子可以理解,別说他们了,就算是还在当魔王时的自己也不会痴心妄想到凭著这几个人就去教国搞事情。

“银骏一”

诺纹妲走到银甲骑士的边上,在自己身边这些奇形怪状的贵物中,只有银骏还勉强算是跟得上自己思路的正常人,

“嗯?怎么了——”

“我们真的走不掉了,对吗?”

诺纹妲抬起头,紫色的眸子中透露出迷茫的情绪一一她將自己代入到那些员工之中,

不再以下界之神,而是以一个被教国针对的普通凡人的角度发问。

银骏有些惊讶,今天凌晨的会议分明就是诺纹妲主持召开的,今天这种情形应当在这过於聪明的小孩预料之內才对啊··

不过,银骏还是给予了回答:“那束光已经代表了教国的態度,很明显,他们没打算让我们活著离开这里。”

“那我们之后就只能憋在这地下咯?”

“不会,我们长期离开,父埃尔文王国必然会派人过来问责,诗心龙商会也不会置自己的员工死活於不顾,只要熬到了我们故乡的人过来,咱们再找机会出去接上头便是。”

这是银骏的打算,即便是埃尔文王国的长公主,她也不认为凭著这几个人可以跟欲置他们於死地的教国对抗。

显然,银骏和诺纹妲的谈话吸引了周遭员工的注意力,压在心底的那份迷茫和无措也在这个时候被勾了出来。

诺纹妲听到银骏的回答,嘆息一声。她转过身,目光一一从那些员工,那些孩子们身上扫过,眉头微微皱起。

“果然一一所以说,我们真的只是因为救下了这些孩子,做了些好事,教国就非要我们死??”

“这—”

“我们不是作奸犯科的小偷,强盗,杀人犯,咱们平日里遵纪守法,每个人都小心谨慎地活著,待在教国的这段时间我们分明没有触犯教国的任何一条规矩,只是因为救了人,救了这些小孩儿,咱们就要死?

呢原来咱们还算遵纪守法吗.·

银骏很不好说,她回想起刚来教国不久,洛文放自己鞋柜上的那个“伴手礼”,心有余悸的吞了一口唾沫,槽点太多,一时间不太好回诺纹妲这句话。

诺纹妲嘆了一口气,直白地问道:“银骏,你是王国的骑士,是大人,能告诉我一个乡下小村姑,凭什么我们没犯法还要遭受如此待遇吗?”

银骏沉下目光,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诺纹妲的脑袋,她此时也感受到了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她也意识到了,诺纹妲这一出表演是故意给那些不幸被捲入这事件中的员工看的。

身为荣耀的埃尔文人,银骏给出了直白的答覆:“我们不是因为犯法而要被惩处,而是因为我们无意间接触了他们丑陋的勾当,所以他们才要把我们灭口而已。”

“可我们分明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打算做什么,难道我们帮著孩子募集善款也有错了?”

“这些孩子们显然和那丑陋的勾当有关,教国高层向来是寧错杀不放过,从那束光射出来开始,咱们在他们心里就已经必死之人了。”

诺纹妲眯起了眼睛。

开始了,隨著银骏道出事实的真相,在这些成年人的心中,一股绝望开始蔓延开来。

他们只是普通人,战斗力甚至可以说连冒险者都不如。

他们仅仅只是因为作为人类最原本的善性在帮助弱小而已。

他们从来就没跟教国作对的打算和觉悟。

诺纹妲当初把孩子们送到酒店,其实相当於强行把这些人捆上了战车。

一旦他们想通了这一点,將埋怨的对象转嫁到自己这一行人身上,那这场跟教国的游戏才彻底没得玩了。

诺纹妲抬起头来,眯著眼睛,轻咬牙齿:“昨天给孩子们募捐的时候,我看那些叔叔阿姨也愿意帮助这些孩子,我还以为他们都是好人,都是和我们一样,发自內心地行善!”

听了半天的言真掐著腰,一脸“你这就不懂了吧”的样子凑到诺纹妲跟前,拍了拍诺纹妲的肩膀:

“嗨,不是一码事,高层的阴谋和勾当与底层无关。就算是出过俩圣人的我老家,这种航脏的大人手段在史书里也比比皆是呀~”

诺纹妲故作疑惑地问道:“可是,那些人不应该高层说什么就听什么的吗?”

“嘿,高层那点勾当哪儿敢让民眾们知道啊,他们要是真有民心在手,还敢偷摸的大半夜射光线狙咱?事要是让老百姓知道了,信仰没了,他们可没法儿跟他们的神主子交代。”

“言老师,您是说,想要我们死的人並不是整个教国,而是一小拨害怕自己丑事被人发现,故而遮遮掩掩的坏傢伙?”

“你要这么说也行~”

言真被诺纹妲久违的一句老师喊得飘飘欲仙,得意洋洋地连连点头。

“那他们才应该是阴沟里的老鼠,凭什么让我们在这里战战兢兢!”

“那是因为这是人家地盘唄,他们说话更有人听。”

“但,老鼠就是老鼠吧?”

诺纹妲背著手,笑吟吟地说道:“既然见不得光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既然那些教国的叔叔阿姨们不知情,那我们不妨让他们知情了一一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把自已地盘上的人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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