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得到宽赦的暴食

【终於,终於轮到我了】

【吗,呜呜呜—.·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黑暗的空间之內,一个一缕血红色挑染的白髮女子捂著额头拍著桌子大笑起来,她用力地一下又一下地砸著桌子,笑得前仰后合。

她的胸口摇晃著一根兽骨的项链,身穿暗红色天鹅绒束腰长裙,腰封是一根根涂抹著金漆的肋骨做的搭扣,裙摆渐变出被葡萄酒浸染的深紫。

她双手捂著自己的脸,十根手指抓挠著脸皮。

【本来这一世就该轮到我了啊,他早就该受不了飢饿之苦,向我寻求帮助了啊?】

【可是二十一年了,整整二十一年了——他就求过我两次天,艾欧您老人家看看啊.——多听话的孩子啊.—.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呜.——

在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过之后,她突然愤怒地重重砸向了桌子。

【但是这次依旧不是一一洛文,洛文洛文洛文洛文洛文洛文洛文洛文洛文一一我的洛文啊你这次依旧不是出於想要进食才选择了我你又要骗我,你只是为了救人而已。】

她咔噠咔噠地叩打著自己的牙齿,刷地一声抬起胳膊,恶狠狠地用手扯住了从黑暗的上方垂落而下的一根根红色锁链。

【十年前就是,我满怀期待,我以为你饿疯了,我以为你终於要吃人了,结果你骗我出去,竟是为了替你喝掉了那些又黑又臭又没有营养又难吃的黑水,这次也是一样,这次也是一样,你根本不是因为飢饿,你还是为了救人!!】

【我不会帮你的,你个骗子!我不会把你力量借给你,一分一毫也不!你休想,你休想休想休想!!】

白髮女子一口恶狠狠地咬住锁链,她那尖锐的如同鯊鱼一样的利齿將赤红色的铁链咬断,伸出鲜红的舌头將锁链的碎块卷进了嘴巴里,用力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咀嚼声来。

【他要用你的力量,这是通知,不是请求,你是不是没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黑暗的空间中,另一团火光亮起。

女人扭头看向那团火光,隨著那声音响起,被嚼断了的锁链宛若从蛇巢中涌出的蛇潮,倾洒在女人的四肢百骸,一根根锁链锁住了她的脖子,手脚,勒住了她的嘴巴。

她不甘心地张牙舞爪,拒绝被这铁链强行束缚,她对看那火光破口大骂。

【你这个疯子,你的轮次早在几世之前就结束了,你疯了吗!?为什么要现在跳出来帮这个小子,你不该是我们当中最难驯服的吗!?】

火光传来的声音似是在轻笑。

【不为什么,同行这么多年,我已经领教够了他的『傲慢”,这个小子真的很对我胃口—所以,乖乖服从他的命令,否则,我不介意將这里的席位减去一员,就像是当初“愤怒』”打算对“懒惰』做的一样。】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啊啊啊啊啊啊!!!!!!】

墨绿色的火焰瓦解一空,金鳞龙勉强接住了从空中摔落的吸血鬼与圣女。

“哎呦—”

唯唯吃痛的惨叫了一声,不过还是勉强地拍打著翅膀,在那婴儿手掌抓过来之前振翅离开。

“你救回洛文了!?”

站在普顿后背上的诺纹妲大声发问,可等她看到被血影抱在怀里的不是自家傻小子,

而赤著身子的薇薇安时,魔王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怎么是你?你不是该隨著这个火龙捲的消失被拉回地狱吗!?”

薇薇安幽怨地瞪了一眼诺纹妲,旋即扭头看向巨婴的位置,她对血影低声说道:“糟了,哥哥在主动向大罪寻求力量他怎么会想起这码事的?他不应该已经忘乾净了吗!?”

“因为你试图让他彻底忘了你—这也算一种『把他逼到绝路』的选择。”

血影看一眼薇薇安的状况,以及残留在那胸口的血窟窿就明白刚刚这头恶魔大君打算千什么,嘆了一口气,洛文的养母也皱眉看向那巨大婴儿的方向。

“来不及了。”

是的。

来不及了。

刚刚那扇为了遣返薇薇安而显现在人类世界的恶魔之扉没有消失。

青铜色的大门被赤红色的锁链紧紧缠绕,发出了类似心跳一般的鼓动。

“膨,。”

每次鼓动,地狱之门的体积都在膨胀,赤红色的锁链也隨之延展。

“膨,膨。”

锁链与门扉碰撞的声响吸引了那恐怖的婴孩,怪物回过头去,好奇地对著大门伸出手,像是婴儿想要抓取自己心仪的玩具。

“———”

可等婴儿爬到那扇大门跟前时,原本三米高的恶魔之扉已经膨胀到了原本体积的十倍,一扇巨大的青铜门浮现在天空上方,地狱的硫磺气与火焰的灼热感沿著门扉向外蔓延。

婴儿看著突然变大的地狱门,嚇得连忙伸出两只手抓住了它,像是抓住了一本浮在天空中的书一样。

可是

“嘎巴。”

从教皇厅的正下方,突兀地散发出来了一股血色的红雾。

那不详的红色一看便知它的源自於混沌和邪恶,如血色一般浓郁的大雾向看周围扩散开来,很快侵吞了教皇厅的废墟,吞没了婴儿,

两头金鳞龙迅速拍打著翅膀逆向飞行,想要挣脱开红雾的限制,可是雾气扩散的太快,金色的鳞片在触碰到那雾气的时候,就像是被腐蚀一般產生了铁锈的顏色。

沉重的翅膀无法再度拍打,唯唯与普顿被迫降落到地面这是位於教皇厅大门一千米左右的广场,而那血色的大雾早已经吞没了周围的一切光景,让周遭的景色都浸透在红色的滤镜之中。

“这雾是啥玩意—”

言真捂住了口鼻,下意识地把手摸向了后腰处的“最后手段”。

银骏举起双手,看著她的鎧甲在这红雾中由錚亮的银色腐化为黯淡的焦黄,铁锈沿著手指蔓延,右手的护手已经彻底腐烂,露出了自己纤细的手指。

血影嘆息一声,扭头对著此处唯二的人类宽慰道:“別紧张,对人无害的。”

说罢,她扭头看向唯一有可能被这恶魔的血雾伤害的人一一那个自私下界的復仇与欢愉女神。

诺纹妲呆呆的坐在地上,赤红色的锁链环绕在她的身体周围,將那些血雾阻隔在外,

一丝一缕也无法向诺纹妲靠近。

“这小子—.!”

血影刚要感慨,却觉得双腿一阵疼痛,不自觉地跪在了地上。

她那石膏色的双腿不停地颤抖,隨著血污的侵染,腿上皮肤正在逐渐的褪回肉色,就像是银骏被腐蚀的鎧甲一样,一点点的变回原本的模样。

那些被驱逐出去的“白色”,也就是暴走的圣光之力,正化作涓涓细流,向著教皇厅的方向涌去。

这似乎和薇薇安斩断婴儿怪物后发生的现象类似,但不同的是人类的血肉並未一起化作液体,而是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快看!”

言真抬起了手指,大声呼喊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前方的教皇厅,之间血雾的伸出,正双手抓著青铜地狱门傻笑著的婴儿身子猛地向后翻倒。

从红雾的最深出,宛若传说中海渊深处的巨渊鯨一样的牙齿自红雾中突出,像是一座座尖锐的山峰一般。

而后是嘴唇,而后是下顎,而后是眼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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