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孙大富下线

张一凡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道寒光闪过，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

练了多年的军体拳肌肉记忆瞬间启动。

他侧身一旋，小臂精准地格开了挥来的扳手，掌心顺势扣住孙大富手腕內侧的麻筋。

只听“咔嚓”一声，孙大富手腕脱了臼，扳手“噹啷”掉在地上。

整个人被反手按在满是油污的工具机操作台上，疼得杀猪般嚎叫。

“反了天了！”

厂长李建国一拍桌子，震得铁皮屋顶的积雪直往下掉。

“保卫科！把这混球捆去派出所！车间里敢动凶器，简直丧心病狂！”

两名保安衝进来，架起缩成一团的孙大富往外拖。

副厂长易中海急忙上前求情：“厂长，这孩子毕竟……”

“毕竟什么？”

李建国转身时眼神锐利。

“蓄意伤人加生產事故，够判他半年！”

“老易你別再惯著，这种人就得让法律好好治治！”

车间里响起一片掌声，老钳工们用满是油污的手拍著膝盖，年轻徒工们吹起了口哨。

看见这孙大富平时在厂里也是个招人恨的主。

易中海蹲下身，看著孙大富满脸泪痕，语气里又是嘆息又是失望：

“你爹当年为救徒弟，敢扑向失控的吊锤，你怎么就学不会半点担当？”

他摇头起身，望向远处忙碌的张一凡。

心里暗嘆：看来养老的接班人，得重新找了。

孙大富的事儿结束后，李建国想起刚才张一凡应对孙大富时乾脆利落的动作。

眯起眼问：“小张师傅当过兵？”

“没当过兵，不过我家世代从军，从小跟父亲学军体拳。”

张一凡回答。

李建国来了兴趣：“军旅世家？”

易中海在一旁补充：“张一凡父母都是烈士，根红苗正。”

“原来是烈士家属！”

李建国看向张一凡，“小张，你既然那么好的家庭成分，又有这一身技术。”

“何不来我们厂里，我直接给你八级工待遇！”

张一凡笑著摇头：“厂长，我这人散漫惯了。”

“修车摊虽说挣不了大钱，但养活自己够了。”

“多谢您的好意，我实在不习惯被管束。”

李建国一愣，没想到这么优厚的条件会被拒绝：

“八级工不用坐班！每周来两天就行！”

张一凡还是拒绝：“不行啊，我真受不了厂里的规矩。多谢厂长抬爱了。”

他心里清楚职场的弯弯绕绕。

图纸送审要盖七八个章，专利署名能扯皮半年，辛辛苦苦干出的成果，转眼就成了“集体智慧”。

上辈子在设计院被抢成果的憋屈，这辈子说什么也不想再经歷。

自从系统激活，他就给自己定了规矩。

不进体制、不签死约、不替別人做嫁衣。

等时机成熟，成立自己的科技公司。

名字都想好了，就叫“超凡科技有限公司”。

一大爷易中海眯著眼，敲了敲张一凡的工具箱：

“我说你小子怎么死活不进厂，原来是想当自己开公司啊？”

他冲李建国挤挤眼。

“厂长，现在时兴『技术合作』这套新法子啦。”

“纺织厂上个月大价钱从外地『挖』来个老师傅。”

“人家坐在办公室里画两张图，就把梳机的毛病根治了。”

“咱也犯不著非得让小张进厂啊！”

“如今高级技术人才都兴『灵活用工』。”

“您看那些科研所的工程师，哪个不是手里攥著好几个厂子的『技术顾问』聘书？”

李建国恍然大悟，一拍脑门，从中山装內袋掏出钢笔，在財务借支单上写下一串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