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崔珩自信点头,他举手投足间自有股静气,又亲自在三才阵眼处查看一番,最后叮嘱村人都回到自己屋內,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好奇观望。
李砚平等人则驻扎在村头的穀仓,卡住进村的必由之路。
不知不觉间,子时將近。
李砚平盘膝坐在穀仓门口,凝气定神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努力將状態调整至最佳。
陆华和崔珩在一旁有一遭没一遭聊著天,大都是些先贤圣言、神仙軼事之流。
谈笑间,糜老汉忽地插话道:“有东西来了。”
李砚平瞥了一眼墙边的滴漏,子时已至。
他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冰冷而浓郁的腥臭味正飞速逼近。
陡然间,一股强劲的阴风席捲而来,吹得火把摇曳不定,照得地上光影乱晃,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
隨著一声闷响,强风卷开大门,落叶裹挟著沙尘乱飞。
大门外,惨白的月色如霜铺地,带起浓郁的雾气遮天蔽日,依稀可见一道道残缺的身躯缓步行来,皆蓬头垢面,衣衫襤褸,身上散发浓郁尸气。
行尸、殭尸、毛僵、飞僵。
这些就是最低等的行尸,没有灵智,双目血红,脸色铁青,虽然已然不腐不僵,却只依靠嗜血的本能行动。
在三才镇魔大阵的压制下,这些尸群的凶性被压制,原本的实力只剩三成。
“著!”陆华並指虚划,口中喃喃:
“臣谨奉赤熛怒之威,仰摄天罡正炁。荧惑南指,朱鸟辟兵。玄枵凝精,太白固垒。伏请:
兵甲若神,三军挟纊;凶秽消散,道炁长存。”
一刻天罡气如金线缠上李砚平腕脉,瞬间在他体表凝成一层淡淡辉芒,看上去仿佛披上一件黄金战甲。
李砚平微微頷首,手中神刀鏘然出鞘,脚底一蹬转瞬窜出数丈,再看时已陷在尸群之中。
昏黄火光的映照下,行尸们嘶吼著前扑,李砚平却毫无畏惧,刀光舞成一道旋风,血肉和断肢乱飞。
在汹涌刀光的绞杀下,黑暗如墨水般翻涌,凶残低哑的嘶吼声由密至稀,终至渐渐停歇。
但就在诸人以为事毕时,呜咽狂风却再次大作,腐叶枯枝打著旋儿乱飞,颳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一道九尺身形破开夜色缓缓行来。
“噔噔噔”的踏地声中,本就浓郁的尸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李砚平不得不从绣袍上撕下一块碎步,胡乱遮在口鼻之处过滤气味。
“看来这东西才是今晚的主角。”
一念方起,双腿已然发力纵跃,手中神刀化作一抹残雪迎头劈下。
“鏘。”
金铁相击声炸响夜空,李砚平手臂一麻,虎口隨之迸裂,感觉自己好似斩进了一块大石。
只见面前这殭尸高逾两米,皮肤青紫如同败革,满嘴獠牙外翻,原本的眼睛只余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它身著铜绿斑斑的青铜重甲,如今被神刀切豆腐般斩入骨节,却阴差阳错將刀卡住。
见此物在阵法的压制性仍如此凶猛,穀仓內几人皆是面色一变,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头顶的檐角处,另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好胆,竟然破坏我的尸阵!”
话未毕,黑影已倒悬而下使出一记白鹤亮翅,洛阳铲刃口带起破风之声,竟是对准李砚平的天灵盖重重砸来!
瓦片受到大力激发,顷刻间碎裂如雨落下,电光火石间,稷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连三遍:
“发现敌对阵营行走!请行走大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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