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李砚平已然纵身腾跃,刀光截断白桔黏腻尾音。
青芒如瀑泼洒,却在触及对方身体的瞬间被一把骨剑格住。
李砚平旋身错步,刀刃拖曳著碧色冷焰划出一条长弧,將扑来的骨剑绞成漫天碎屑。
一旁的魏大同也已抽刀在手,却发觉自己脚踝已被碗口粗的骨爪缠上,一刀斩落,不仅分毫无损,还迸出金铁之音。
“来!”
白桔轻叱一声,又伸手招来一把骨剑,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在另一侧,剑刃直取李砚平中门。
李砚平身子一矮,以长刀抵住骨刃,两刃相交的剎那,刀锋顺势下撩。
一抹寒光画著圆弧闪过,斩落白桔右肋,却只留下一道小指长短的刮痕。
由於特性加持,她现在只受到一半刀刃伤害,相当於常驻一身重甲,自然有恃无恐。
白桔咯咯娇笑,面对凛冽刀锋不闪不躲,招招攻向李砚平要害。
一刀一剑如骤雨般对攻,带起阵阵劲风,在两人身边形成一道水泼不进的光幕。
魏大同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此时才意识到,这是神仙打架,自己哪还能帮上忙。
几十个回合下来,李砚平身上也掛了些彩,很快就发现此妖的难缠之处—
这一次的她剑术大增,且受到的伤害减半,哪怕被砍中要害也不会影响动作。
但自己只消挨上对方一剑,便极有可能失去战斗力。
“除非你能使出那千堆雪,否则別想胜过我。”又挡下攻来的一刀,白桔的脸上已写满嘲弄。
说到这里,她眸光森然,故意拉了一个长音:“可惜,你已將这枚丹丸给出去啦。”
她亲眼看到李砚平將丹丸餵给了旁边那个大鬍子!
面对嘲讽,李砚平却只笑了笑,眸子深沉的像大海。
他看了眼呆立在一旁的魏大同:“谁说一定要自己吞?”
话未毕,白桔已然察觉异常。
这里的空气,怎么变得异常潮润?
正惊疑间,磅礴水气也在这一刻轰然炸开,方圆十丈尽成泥淖,淅沥沥的清水顷刻没过脚尖。
『伏波』:无论位於何何种地形,皆被视为处於“沧海”,並產生大量伏波蜃罡。
白桔身形微滯,暗叫不妙,手掐法诀就要施展遁术,但漫天刀影已织成雪色罗网。
“你使诈!”
数十道骨头崩裂声响起,如珠落玉盘,愈发急促。
白桔的身体渐渐虚化正欲遁走,但刺目的青芒旋即化作万千云霞,遮天蔽月,不见夜空。
刀浪凌空,捲起千堆雪。
……
五丁山內,某处洞府。
幽光粼粼,照亮洞窟中的森然骨山,影影绰绰的美人下巴微抬,发现原有的数十道虚影已然少了几个。
“有几名妖王遭到司闻曹袭击並受到镇压。”
“曹启航催生了一只绝世凶吼,但仍然不敌镇魔校尉李砚平。”
战报如雪片般飞来。
“你怎么样?”有人看向白桔。
“我也败了。”白桔缩在地上不敢动弹,唇角下撇,满面颓丧:
“那个李砚平当真邪门…竟给人一种越打越强的感觉…”
“而且他果真丧心病狂,我变成一个汉军败兵,结果他挥刀就砍!”
正抱怨著,那道雄浑苍劲的声音復又出现,迴荡在整个洞窟:
“铜雀使已动身前往铜雀台。”
“我將派出火井罗剎和血池娘娘…你便为他们压阵好了…”
白桔摇了摇头:“我本就是天生地养的妖物,不属於你们这一派,我现在能走吗?”
那声音沉默了一瞬才开口道:
“自然可以。”
白桔看了看门口,面露怀疑:“我怀疑自己但凡跨出此门一步,就会被你们顷刻炼化成法宝。”
话音未落,便有一道道反驳声传来:“大君怎会做这种事?”
“白桔,你什么意思?”
面对诸妖连珠炮般的声討,她也不以为意,乾脆往地上一坐:“我就是说说而已,看把你们激动的…”
这时,一道尖锐的女声自黑暗中传来:“咱们今夜就出发,你在后边缩著別添乱就行…”
白桔连连摆手:“放心,我这么靠谱,还能投入对面阵营不成…”
可刚说完这句话后,她便如触电一般,想起《三国演义》中某个桥段:
“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布愿拜为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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