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砚平端坐桌前,凝眉思考计划时,异变陡生。

砰、砰、砰——

吱吱呀呀的上楼声由远及近,雨点般的敲门声过隔墙传来。

“开门!”

“查房!”

就像是突然按下了某个开关,呼喊声、尖叫声、甲冑与兵刃的摩擦声、木门的开合声接连炸开,原本沉寂的客栈霎时间沸反盈天。

火光將窗纸照得透白,李砚平听声辨位,判断出对方约莫有五六个人,踩地的声音如踏板,皆是神完气足的男性。

此时虽然已步入近代,枪械也已走上歷史舞台,但受制於生產力的制约,许多古老的风俗仍如幽灵般盘踞,尤其在民间,冷兵器和古武术仍然占有一席之地。

但哪怕是治安署的治安员,不遇到非常情况,谁会在深更半夜挨个查房?

莫非是衝著自己这个“漏网之鱼”来的?

这些念头在李砚平脑海中转了一圈,现实中也不过一瞬而已,但也就是这么一耽搁,“咚咚咚”的砸门声已近在耳边,沙哑的呼喊声紧隨而至:

“我们是彰德治安署的!”

“有盗匪潜入客栈!开门!开门!”

李砚平没有著急將神刀从战备空间中取出,反而不疾不徐走到门前,拉下门閂,冷冷向外投去道目光。

但只覷了一眼,李砚平顿觉心中一沉,脑海中警铃大作。

来者確有五个人,清一色的膀大腰圆,头戴斗笠,腰挎大刀,脖子上还繫著一条松垮垮的黑布巾。

这哪里是什么治安员,分明是山寨中响马的打扮!

彰德这种地方自不必说,既是四通八达之地,又地处文脉昌盛的中原,江湖中三教九流匯聚,山上的绿林,地下的坟串子,黄河上的水匪,那是一样不少。

李砚平抽了抽鼻子,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杂著铜锈的气息扑面而来。

为首的汉子摘下头上斗笠,露出一个鋥亮的光头,阔面大耳,满脸横肉,刀子般的眸光剜过来,看得人浑身发寒:

“恁听真嘍,俺是方觉子,这一片儿掌盘子的。李文化人,底下孩儿们眼皮子浅,寻不到恁,俺便亲自来走一趟。”

“怎地,是恁自己跟俺走,还是卸了恁的手脚,把恁拾回去?”

这一口豫州方言说的地道,李砚平虽未完全听懂,但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对方深夜大张旗鼓到来,找的还真就是自己。

而响马都能以搜查的名义在城里的客栈大摇大摆抓人,当地的治安署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想到这里,隨著呼吸沉入胸腔,李砚平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我要是不呢?”

方觉子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要知道,他挟持过的读书人也多了,哪个不是一开始满口大义,待结结实实受了两拳,就口吐酸水、两脚发软不住告饶了。

“那俺只能不客气咧。”

带著几分戏謔,方觉子蒲扇般的大手猛地张开,疾风迅雷般使出一记夜叉探海,此招虚实相济以锁喉起手,实则五指扣抓意在锁骨,是少林武学中的擒拿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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