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挑战者?”

“倒比上一个看起来更有能耐些!”

张铁生上场时,

查尔斯恰好打出一道直拳,正对鼻尖,堪堪停在三寸的位置。

“咕嚕……”

感受著扑面而来的拳风,张铁生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他与王有武一般,是旧武八品易筋的底子,但调用气阀丹田增益武学时,能够到七品锻骨的门槛。

落到地阶武者不出的时代,自己的实力偶尔也能纵横江湖,可眼前的蛮夷……显然已经远超锻骨境,达到了六阶通脉地步!

“沧州张铁生……”

张铁生从牙缝挤出家门,左爪扣出青龙探云势,右掌立起白虎断金式。

能怎么办?

擂台上可没有退堂鼓可打。

再者,八角笼外九把钢锁咔嗒一按,自己还能往外跑不成?

如今……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寄希望於那孽徒没有誆骗自己,经过微调后的丹田能实打实增幅八成武学威力。

见张铁生既没放狠话,也没演示自身武学,观眾席中立马传来一阵嘘声。

在场的谁不懂门道?居然连个“请赐教”的架子都不摆,明显就是怕了,活该被嘘。

真是白长了一身腱子肉!自报家门时畏畏缩缩不谈,光从气势上就逊色对方一大截,还不如上一个王有武呢!

至少人家敢放狠话,还敢抢攻先手。

见状,被叫来压阵的前排老江湖们也纷纷交换眼神。

张铁生胆怯的表现,都不用打,就能猜到结尾了……

低声討论起来:

“待会洋鬼子真要下死手,咱们破例坏一次生死擂的规矩如何?”

“善。”

“这几日我华夏武脉已经折了四名子弟,绝不能再让西夷这般猖獗!”

钟庆藏匿在阴影中,屏住呼吸,亦是同样是这样的想法。

同门二十载,虽被不留情面的轰离醉仙楼,但对张铁生变化如此之大的原因感到好奇,这才尾隨到租界,不想竟见著这般情况。

算了,他张铁生虽然不仁,但自己不能不义,能帮就帮吧……

一时间观眾席中暗流涌动,褚青石暗觉不妙。

武者较技,气势尤为重要,那些骂阵的浑话,本就是第一式杀招。

若开局气势落於下风,一身武艺不知道要打上多少折扣。

褚青石是真怕张铁生在缺自信的情况下,畏手畏脚,被查尔斯逮著机会一顿老拳打死了!

索性,一狠心豁了出去。

准备替张铁生摇旗助威,无关其他,只是张铁生现在还不能死,要问原因,无外乎国讎家恨!

能容这西洋蛮夷在此地耀武扬威?

褚青石踹翻两排座椅叠成高台,刚要撕衣咬指写檄文,忽然顿住——

我为什么要放自己的血?

自己身上的鸦青马褂最吃墨,要是按想法写上“誓杀洋寇”四个字,少说得放两碗血,到时候哪儿还喊得出声?

“……”

褚青石犹豫片刻,眼神环视一圈,落到了角落里的王有武身上。

真是倒霉……

那张耻辱的“东亚病夫”横幅还披在他身上,似乎是因为独自前来打擂,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不如帮我一把,洗刷屈辱。”

褚青石猫腰躥过去准备蘸血,刚掀开横幅,就和一双濒临溃散的眼睛对了个正著。

“啊…你还没死啊!”

褚青石身子一僵,刚准备起身寻找医师就感觉裤脚被微微拉动。

“咳…咳咳……別走…帮我……”

王有武瞳孔已经开始溃散。

他是脊柱被断了乾净,浑身上下也就勾著褚青石裤脚的食指能够动弹。

“別、別走……”

王有武嘴角不断冒出血沫,褚青石呦不过他,熄了去找大夫的念头,重新蹲回他身边。

“杨树浦……广信路…第三家…林、林知秋……”

王有武此时已是强虏之末,说话断断续续,褚青石得凑到他耳边才能勉强听清。

“嗬…嗬嗬……帮我找到她,必、必有重谢!”

像是迴光返照,王有武死死攥住褚青石的手腕,瞪著眼睛不愿闭上,仿佛要把他的样子记在心中,若是违背,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什么人啊!莫名其妙,人都不认识就给人甩包袱……”

褚青石挣开手腕,再看王有武已经咽了气。

犹豫片刻,见他裹在身上的『东亚病夫』的横幅实在不爽,索性一把扯落,蘸著鲜血写下——四万万人齐蹈厉!誓將热血荐轩辕!!

“先借我一下,晚些回来给你收尸。”

到底是死人的东西,褚青石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回到摇晃的椅台上抖开染血的条幅,撑开了这面血色战旗!

“四万万人齐蹈厉!”

少年带著破音,厉声吼道:“誓將热血荐轩辕!”

观眾席霎时然寂静。

只见染血的条幅上,“东亚病夫”四字被两道血痕粗暴划去,新书狂草力透布背——左书“驱逐韃虏”,右写“恢復中华”。

何其悲壮!何其痛定思痛!

立刻便有稀稀拉拉的声音附和:

“还我河山!”

莽率汉子率先捶胸怒吼。

“再造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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